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十五年了,我拿甚麽來面對那沈默著躺了十五年的碑?
十五年了,我拿甚麽來面對流亡海外的師友們心底的渴望和無言的淚?
十五年了,我拿甚麽來安慰我的良心,撫平我的憂思?我拿甚麽來還原我的寬容,點燃我的激情?
十五年,一個巨大的斷裂,一個無恥的遺忘。
十五年,一個被金錢蠱惑和收買的沈默,一個被懦弱和膽怯雕刻的和平,一個被喧囂和淺薄粉飾的繁榮。
十五年,只有僅存著苟活著然而是偉大的母愛,在堅強地向世人控訴著那被烏雲和喧鬧遮掩的殘暴,在向蒼天指證著那些用人血饅頭鋪陳的大地的荒淫和腐敗。
我,一個十五年鑄成的巨大共謀時代的共謀者,終於沒有了在那座躺著的碑前跪下來的勇氣,終於只是在這蒼白的文字裏,尋找著一種安全的表達。我自愧於這個共謀形式的活,我內疚於這種因共謀而實施的更為殘暴的精神屠殺。
特別是這種迷漫於整個民族咆哮於全部時空的精神屠殺,是以強迫被閹從而積極自閹的方式,完成了消解悲憤、解構無奈和建構行樂的進程的。這種及時行樂,已經把活著作為最高目標,把行屍走肉當作最高榮譽,從而衡量著每個人自己的日常生活。這是一種比媚俗還要頑強並會迅速發展下去的惡俗。
然而,我不僅是這惡俗中的一員,而且還是這惡俗病毒的傳播者。
然而,我終於又面對了這躺著的碑,我終於鼓起勇氣在碑前跪下,任歷史的鞭子,抽打,抽打……
然而,我只能面對結果,面對生者,面對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