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了知世事世界通,三言兩語破迷甕。
紅衣飄飄火鳳凰,斬盡惡浪護遠航。
聽說花園師姐受傷,世界通與火鳳凰前來探望,他們倆是一塊兒來的。布苷米有幸同時見識了兩位大俠。
世界通果然少年老成,展現給人一個豐富多彩的世界。而火鳳凰更是含蓄而飄逸,那雙銳利的眼睛,如同她那柄耀著火紅光澤的長劍。
世界通的面貌和無界有些相像,兄弟倆一見面便開始拌嘴。世界通說:「師兄,別人又把我當成你無界了,你幹嘛長得跟我一樣呢?」無界說:「外表而矣,我哪有你那麼老。」世界通說:「你是師兄,我比你年輕啊,只是更成熟。」無界說:「成不成咱不知道,但熟是肯定的了,不知你熟透的果實被那個姑娘家盯上了。」說完他無意地看了一眼火鳳凰。
火鳳凰的眼睛實在敏銳,她突然冒出一股火辣脾氣,誰要得罪了她,那可不得了。世界通果然有兩下,這會兒什麼也不說了,只抿著嘴笑。
火鳳凰的火舌開始燃燒了。「無界師兄,你剛才看了我一眼。」
無界才發現事情不妙,支吾道:「嗯,你我兄妹多日不見,看一眼還不應該麼。」
「那你再好好看看。」火鳳凰的大眼睛射著凜利的光芒,直逼無界面頰。
無界不敢再看,這小俠女的脾氣誰也摸不透,沉靜時柔淑若仙女,惱怒時暴烈若幼獅。
「怎麼不敢看了,才在人間待幾天就心有旁逸了?你怎麼照顧花園師姐的,竟讓她受了傷?是不是你沾了花惹了草,才給師姐帶來麻煩?你說話呀!」說著揪住無界的衣袖要摔他一跤。火鳳凰是五劍客中的「千斤」,只要腳踏大地便無人能撼動,卻能輕易把別人推翻。無界陪著笑求饒。
大家都笑了,火鳳凰也終於綻開了一朵笑容,她笑得真漂亮。
看著師弟師妹們在一塊兒熱鬧,花園心情很好。他們很難聚在一起的,每一次相聚,都是在一場生死決戰的時候,其他時間根本沒有機會。為拯蒼生,他們的忙遠超人類的想像,當人為自已的生活奔波勞累而叫苦時,並沒有想到還有人勞累百倍千倍,卻完全不是為了自已。
這會兒,要是自由門也在,那將會是怎樣歡樂的場景啊。花園只能想像。
布苷米也暗暗佩服世界通,突然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請問世界通哥哥,這個魔牆中樞控制室到底有多少個?」
世界通道:「據我所知有八十八個,你破了其中一個,了不起。只是讓師姐受了傷。 」
布苷米臉漲紅了。
花園看了世界通一眼,仿佛在說:「他是個凡人,你說話太重了。」
世界通接著說:「每個中樞,必須由凡人打開大門,我們才能去幫助破解,畢竟這裡是人類的世界,我們只是在幫助人。」
「那已經破解了多少座?」
「已破了半數多一些,我們發現一道比一道詭秘,一道比一道難解。每破一道中樞都有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有時還需要我們多劍合璧才能完成。你闖開的那個是最接近凡人的,所以只師姐一個去了,沒有合璧。當然無界兄也有功。」說完看了無界一眼。
無界說:「你就別再提我了。」無界總是好脾氣的。
「那麼那些是什麼人打開的門呢?」
世界通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莊重:「是一些極為善良的人,他們被工七汙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甚至冒著生命危險。因為他們有信仰在,他們沒有倒下。」
世界通接著說:「他們深深的懂得真實的力量,善良的力量,從他們那裡,我才知道這種力量比我們的劍術還要強大。」
世界通深吸了一口氣:「他們沒用任何兵器,只是用真相用善良,寧靜而祥和地化解開了中樞之門。可是過程並不容易,有些人獻出了生命。可他們的靈魂並沒有飄散,他們的血也沒有染到魔牆上,而是伴著他們的靈魂升在天空,形成如炎的霞光,如鳳凰涅槃,比火鳳凰的色彩還要豔。」
「他們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
「他們就在中原,他們都很普通,但是他們身上有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力量。工七毒越來越虛弱,也與他們有關,畢竟那種真實而善良的力量太強大。所以工七竭力迫害他們。其實如果沒有這場迫害,他們也有化解工七史上的冤怨,只是當時工七魔頭嫉心太重,容不下這群善良的人。」
「那些門都是這善良人破的?」
「還有他們的朋友。最近我們發現了總中樞,只要破了他,一切恐怖設施都形同虛設。」
「為何不快破那門?」
「總中樞絕非尋常,我們在上面發現了許多善良人的活體器官!工七惡魔把善良人殘害到奄奄一息時,強行從他們身體上挖取肝、腎等器官,置於魔牆之上。善良人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實在可敬,但工七將他們鮮活的器官放在魔牆上,牆毀器官就得毀,功夫高強如自由門,也見不得好人被殘害,看見那些器官,他的劍再也無法去摧毀魔牆。」
布苷米突然想起那天花園的歎息,此刻,他們全都神色凝重,火鳳凰眼裡噙滿了淚花。
世界通的聲音在顫抖:「迫害好人,絕不能容忍……活體摘取人體器官,這是歷史上從未有過的邪惡!」
世界通停頓了好久:「所以,我們等待著人,用強大的真相的力量,打開總中樞之門,然後五劍合璧!」
「五劍合璧……」布苷米喃喃地重複了一次,震驚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尾聲
拯善消惡好奔忙,陰風不斷亂飛髒。
五劍合璧映天光,小丑寡助演倉皇。
魔牆總中樞之門已被打開,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打開的,但是從天使到凡人,都感受到了真相力量的強大,幾近解體工七,使它拆東補西,忙亂不停,欲蓋彌彰。中原大地漸漸沸騰起來。
五劍合壁。布苷米能見證那一刻,真是三生有幸。自由門出現了,他更加容光煥發!
五劍合壁。天地間閃爍起一道道綺麗的光芒,強大的衝擊力使山搖地動,大海呼嘯,日月互相遮目,又定眼觀瞧。那一刻,人們並不知有什麼發生,只覺得天、地、氣候變得如此奇怪。
魔牆總中樞已破。
從此人們只要身戴五劍中任一劍符,(人們叫護身符),只要心中沒有恐懼,便可自由穿越魔牆,魔獸見了也假裝沒看見,趴下繼續睡大覺。
五劍客笑著看他們救過的人正把護身符贈送他人。
魔牆現在還能擋住風中正氣,但只要有人從外面進入,便能帶來一股正氣之風,獵殺一部分工七毒。
一個被強制與魔獸一起監視五劍的工七員警,他有比普通人有更多的機會瞭解真相,有更多的資源獲取資訊,有一天,他突然覺得這工作極為無聊,於是穿上便裝,走到街市上賣自由門的劍符。邊賣邊讚歎:「最新高科技,破牆能力極強」「五十元一個 」。
有人提醒著他:「你要小心著警察點!」
他笑了,「我就是警察啊,這麼好的東西賣又何妨?」
這是一個時尚潮流不斷的時代,工七怎麼也沒有想到,贈送親朋好友五劍之符已成為如今的時尚。要阻擋時尚,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布苷米突然好想找到葉明松,告訴他中原民族已大有希望……這是布苷米一直要找的答案,他找到了。
京師,工七的心臟放在這裡。葉明松帶著老流浪漢還有幾個富貴的婦人,來到這裡旅遊。他們因為布苷米而相識,他們都不一般。這是葉明松隱居之後第一次來到這個城市,他曾在這裡工作過十年,這裡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葉明松沒有問過老流浪漢怎麼落到這步田地,但他能明顯地感覺到,老漢低沉沙啞的談吐中有一種不同凡響的東西。是不是他影響了布苷米?
老漢卻突然說話了:「你想知道我與布苷米的事?」
「只是有點兒疑惑,為什麼正規而系統的教育出來的人,卻遠不如流浪漢帶出來的人?是,這個國度的教育體制令人失望,可有許多教師根本就沒有按照那個體制操作,他們在竭力的排斥愚民教育,竭力的啟發獨立思考,可是……唉,您別笑我,我曾有過一批批聰明卻又腦殘的學生。」
「你知道我是誰嗎?」
葉明松搖頭。
如果你早參加工作幾年,你會知道有一個人,他曾經舉著「跪著累了,站出來走走」 的橫幅在這裡走過。
「啊?您是……」
「我是老流浪漢。他已不復存在,他太幼稚了。」
「那麼布苷米是誰?」
「我知道他好像有一個很富貴的家族,但都被虐殺了,那個年代,你知道的,工七需要錢,它往哪兒弄去?布苷米家只逃出兄弟二人。後來又走散了,剛跟我那幾天,他一直要我陪他去找哥哥。他哥哥肯定是一個極聰明的孩子。」
「我見他第一眼時就覺得他肯定出身不凡。」第一個收養布苷米的婦人突然說。
「我明白了,我認識布苷米的哥……」最後一個收養布苷米的婦人說了半句話,突然頓了一下「布苷米胳膊上有一顆黑痔。」然後她一直沉默了。
「是呀,還是你心細,要不布苷米怎麼會第一個把護身符給你呢。」一個婦人說。
「護身符是我給她的,布苷米冒著生命危險讓我們認識了五劍。但是護身符是一個善良的人給我的,我又給了大家,因為我的資源畢竟多一些。布苷米現在還不能回來。 」
他們講述著關於布苷米身世和故事。而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令人驚詫不已的事情,天上、地上、人間,不平常的一幕幕在上演著,但他們都已不再迷惑。他們手挽著手,有說有笑地向前走著。
這個年代,人們生活壓力都很大,在這裡,很難找到幾個真正快樂的人。當地居民怎麼也不明白,這些身分差異那麼大的男女老少,為什麼會在一起聊得那麼開心。也許他們的談話是一篇篇珍貴的歷史資料,可沒有人聽懂,風吹過,帶走了他們的笑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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