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金燦燦兮光閃閃,一葉金舟花木間。
金鎖定住陰邪靈,寬如海兮廣若天。
無界。
他拿著一把閃著金燦燦光芒的劍,乘著一艘掛著金色帆的船,在小河裡駛過。河畔花木蔥蘢,他走過的地方,仿佛到了草木茂盛的夏天,他的胸前帶著一把金鎖,裡面儲藏著無窮的威力。
他就是無界,能破除阻隔,使天地之間寬廣無邊。他和花園是一樣,是五大劍客之一。他也有許多事情要做,但現在,他卻不想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他想去看望花園。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了,聽說他最近帶了一個凡人在身邊,那可絕不是一件好事情。」無界邊駛舟邊自語。
花園沒在家,那凡人也沒在那。家丁告訴他,花園回家得知凡人不辭而別,怕他出危險,去找他了,現在還沒有回來。無界聽罷急調轉船頭,在花木間飛馳而去。
布苷米嘶啞的吼聲依舊,卻被魔獸越來越響的叫聲壓了下去。布苷米懊惱,心痛,但都無濟於事。
突然,花園的劍氣重新興起,且裡面注滿了陽光的能量。接著,到處一片金燦燦的光澤。布苷米沒有回過神來,只見一艘金帆的船停在面前,船上一個英俊而更威風凜凜的小夥子,他望著倒在地上的花園,又嚴肅地看了布苷米一眼。
無界沒有說話彎腰抱起花園,又把布苷米拉到船上,金劍作槳,一片金光閃過,無界已飛馳而去,留下一片魔獸屍骸,魔牆頂上出現了一個大沒洞,天光映入,耀得群獸捂住了眼。
無界沒有回花園的家,也沒有到魔牆以外,反而向魔牆裡邊駛去,在一個安靜的鄉下,把船停泊。
「為什麼要來這裡?」布苷米怯生生地問。
無界沒有說話,他本就很少說話。
過了很久,無界說:「你在這兒守著,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動。」他的聲音低低的,卻仍像敲響的金鐘,說完看了布苷米一眼,又說:「花園中了毒,但我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話音還在耳畔,無界側身一掠,已飛奔而去。
但布苷米還是聽明白了,那最後一句是在回答他,他心裡挺感激。他知道無界是去尋找解藥了。
布苷米焦急地等待。魚蝦游來,鵝鴨游去,飛鳥飛過,蝴蝶飛舞,布苷米卻一動也沒有動。
無界歸來,頭上掛著汗珠,手裡拿著一瓷瓶解藥。
「不遠處竹林邊有一眼甘泉,你去盛點水。」無界給布苷米一個玉質的杯子。
布苷米取水回來,花園傷口已經包紮好,一粒丹藥灌下,片刻,花園睜開眼。她望了無界與花園一眼。微微笑了笑,沒說什麼。
無界說:「你需要靜養幾天。可是破魔牆總中樞的時機將近,所以你必須儘快好起來。」
「總中樞?剛才我們不是從總中樞闖出來的嗎?」布苷米一臉的迷惑。
無界沒有說話,花園微笑著,說:「那只是最小的一個,也是最接近人類的一個,但是你把這無人能破的中樞給破了,已是十分了不起。」無界示意花園不要再多講話,花園只好微笑。
布苷米更加迷惑:「最小的一個?無人可破?那些大的是誰來破?只有人去做,門打開之後,天使才能去幫他,天使只是在幫助人。破那些中樞的人又要承受怎樣的磨難?他們為什麼要做,他們是怎樣的人?」布苷米想不明白,他從這個社會的底層走到高層,從紛紜的塵世走向世外,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但是那些破中樞的人……
「我們還是回你家吧,這裡空氣不好。」無界突然說。
「不要緊,我能忍得住。」花園說著,卻忍不住咳了一下。
「太髒了,還是回去吧。」
魔牆邊。
牆上牆下多了一些半人半獸的看守。
「它們是人,人怎麼能這麼不自重?」無界皺起了眉。
花園歎息道:「他們本身並不惡,只是受了金錢與權力的誘惑,而且他們身上本就有工七毒。他們發了毒誓,要時刻準備為工七獻出生命。過不了多久,他們的人性會被獸性完全扼殺,成為徹頭徹尾的魔獸。」
「肯定是工七見魔獸不夠用了,拿人來補充。」無界道。
「你的劍能鎮住他們嗎?」花園說話的時候總是微笑的,但這一次,她沒有笑。
「讓我試試。」說罷金光四射,金帆小船飛馳,那燦爛的光焰閃耀在天地間。
一群半獸人卻擋住了去路。無界的劍上沒有染過人的血,劍氣再盛,半獸人卻不害怕,要想鎮住他們,必須先殺一個人。
但無界的劍卻不是用來殺人的,他下不了手。
碰壁而返。
一處港灣,他們停泊了片刻,有半獸人從角落裡探出頭來觀望,無界趕快駕船離開。又在一處停泊,
又有半獸人探出頭來。
布苷米歎息道:「這裡畢竟是由工七黨統治著。」
花園道:「工七黨已無孔不入,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工七的牙爪。」
無界道:「有工七便能招來半獸人,所以我們必須闖出去。」
金帆不停,直衝向魔牆,一群半獸人撲過來。金劍一閃,帆船飛越,上了魔牆。布苷米現在才看到,魔牆有百米之厚,全用人骨砌成。這樣一個國度,不知謀害了多少良善,成全了多少貪婪。
魔牆之上。半獸人更多,無界之船陷入了半獸人的海洋。一隻體形龐大的半獸人撲來,無界舉劍欲刺,手卻又停住。
沒有人知道天使之劍殺了人之後會有什麼發生,罪惡再大的人,也是在自已種下的苦果中承受償還,實在不行還有無間地獄,而天使之劍終究不願做人做的事情。
半獸人已撲上了船。卻又彈了回去,俯在地上,不動了。連花園和無界都吃了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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