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橫財
以後每隔一些日子,昌哥就會給我一個信封,裏面通常裝著要暗殺對象的照片和個人詳細資料,很快,照片上的人就會喪命。我成了一架冷酷的殺人機器,麻木的殺害著一個個和我無冤無仇的人。我從網上看到,全國很多城市不時有官員、醫生墜樓而死或遭遇車禍,有的政法委書記留下一封遺書,然後在辦公室開槍自殺。這些報導表面看起來是一個個孤立的偶然的事件,但我清楚我的同行們在積極行動。
這樣的任務執行多了,我發現自己的心理變得陰暗、壓抑,脾氣變得狂暴。我常常莫名其妙的在菲兒面前發火,大吼大叫,用尖刻、惡毒的語言刺傷她。她那哀怨的眼神,流淚的模樣,既讓我心痛又使我自責。每一次發完脾氣我都很後悔,發誓不再傷她的心,但每一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與她的純潔、陽光相比,我是那麼的自慚形穢,如同地獄裏的行屍走肉,不停的在手上沾染血污。我開始刻意回避她,我害怕一個人獨處,留連上了迪吧,也許人多嘈雜的地方,酒精和歇斯底里的狂舞,這樣的發洩可以讓我的情緒暫時得以釋放。我整日像個獨來獨往的幽靈,身邊沒有愛人,沒有朋友,時不時地帶給某個家庭以悲劇。後來,我有了唯一的一個知己,是同行的阿彪,也許是同病相憐吧,雖然,我們從沒向對方透露過自己具體執行的特殊任務,但大家心知肚明。我們常常相約泡吧,放縱豪飲,然後踉踉蹌蹌的,在午夜無人的街頭狂喊大叫。
這天,我又接到昌哥的死亡密令,目標是一家醫院的醫生。
這天下午下班,我悄悄的潛進目標的辦公室,通過幾天的觀察,我發現目標每天下午下班之後要獨自在辦公室裏待很久。
我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吃了一驚,然後打開櫃子,拿出一瓶高級洋酒和兩個玻璃杯。他將兩個杯子斟上酒,說:「你終於來了,一起乾一杯。」
我感到很吃驚,他好像知道我會來似的,昌哥不是說只有他知我知嗎?難道計畫外洩了?
「我猜你的出現一定跟我的生死關係很大。」他說著,將面前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你也來一杯?」他對我說。
我冷冷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怕我下毒?」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端起另一隻酒杯,將裏面的酒倒進自己的杯子裏,然後飲乾,重新把兩隻酒杯斟上酒。
「不是誰把你要執行的計畫洩露給了我,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前一向,我的好幾個同行莫名其妙的送了命,我就知道自己遲早會和他們的下場一樣。我給親人留下了足夠的財產,就每天等著死神來敲門。我不希望死在自己家裏,那樣會嚇壞他們,所以,我每天下了班遲遲不回家。這裏是我雙手沾滿血污的地方,我罪惡的生命將在這裏結束。」他的臉上泛著潮紅,帶著些微的醉意說。
「我不想一個人孤獨的上路,陪我喝兩杯,和我聊聊。」他舉起酒杯對我說。
這是我殺手生涯中遇到的最特別的一個目標,面對死亡那麼的坦盪和冷靜,大大出乎我的意外。我也有興趣跟他聊,於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也是我執行特殊任務唯一喝酒的一次。
「好!爽快!我就喜歡爽快的人。」他高興的說著,把酒杯重新斟上。
我掏出打火機點著煙,將打火機放在桌上,這是一個微型的錄音設備。
「知道為什麼要殺你嗎?」我問,我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
「現在我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廢物,而我又知道那麼多祕密,所以,我一定活不了。」
「你會知道什麼祕密?」我對他的說法很懷疑,一個普通醫院的醫生而已,會探聽到什麼國家機密。
「在任何一個國家,醫生的職業都是很高尚的,是救死扶傷的,但是,這個國家裏的醫生很可能會墮落為魔鬼。」他一邊啜飲著酒一邊說,「聽說過器官移植嗎?」他問,我搖了搖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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