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16日訊】
一、新三吏
拆遷吏
炸雷起青天,有吏來拆遷。
壯丁皆束手,婦孺獨向前:
此屋我所有,平地立十年;
黑字寫白紙,用地約在先。
吏呼勃然怒,斥言釘子戶:
地契無所據,現時豈作數;
政府即是法,物權是何物?
規劃到爾輩,焉得不讓路!
門前已列陣,簷下如兵臨。
今日別此居,何處可容身?
官話猶在耳,執政當為民。
民今已泣血,政只若罔聞。
驚悉唐氏女,焚身為碎玉。
瓦卻不得全,展眼委塵土。
淒惶顧左右,苦撐莫能助。
不從亦須從,垂淚攜家去。
無奈掩舊愁,無力對新憂。
廣廈千萬間,間間千萬酬。
望樓唯興歎,囊中一何羞。
願身負蝸居,蝸居何處求?
城管吏
出門市果蔬,果蔬蹤全無。
保安淡然語,城管方過路。
聞言袖手返,對街尋店舖。
但見人攢動,道路半為堵。
街面聚小販,吏忽來驅趕。
爭執一毆傷,群情自憤然。
傷者縱聲訴,吏亦抗聲辯。
一時兩膠著,路人爭圍觀。
商販謀生計,逼迫何太急。
動輒呼且喝,棍棒交相擊。
柴米珠玉貴,尋常居豈易。
起早更貪黑,不過蠅頭利。
富貴能幾人,吾輩皆小民。
碌碌各奔走,一般付苦辛。
城自當須管,仍期情留溫。
何必虎狼姿,民避如瘟神。
吏嗟職難行,心本非冷硬。
市容面上事,政令影隨形。
指標如緊箍,績效年年評。
唯有強以力,催逼不容情。
釣魚吏
勸君莫助人,助人禍上身。
聞言心惶惑,遂向吏細詢。
吏哂何不屑,潛規自相循;
機巧若昭然,何處更垂綸。
釣者滿街市,坊間紛紛議。
左鄰方吞餌,右捨復為執。
皆是熱心累,德行反成罪。
事若非關己,唯有高掛起。
民不敢善良,猶稱禮義邦。
忽聞吏放言,執法不拘常;
創收最緊要,關乎謀稻粱;
官既定大略,吏能不奔忙?
滬上有張生,一怒告法庭。
訴勝亦可歎,何辜陷此境。
法本為公器,吏本自民聲。
劫法吏做盜,民若鴻毛輕。
逢吏當忠告,與民莫囂叫;
待得急難時,徒怨人情少;
天下爭用勾,釣者亦被釣。
公器今在手,公義是正道。
二、新三別
礦井別
鄉親來喜報,新探地藏寶;
山山煤層厚,人人有錢撈。
聞訊無語對,對亦只苦笑;
吾鄉何不幸,從此血淚澆。
憶昔過荒村,雞犬聲不聞。
半晌逢老者,曳杖拾柴薪。
向晚宿其家,滿室皆愁雲。
一紙攤桌上,黑字寫噩音。
鄰縣開礦井,礦主來募工。
本村百餘戶,戶戶出男丁。
酬勞雖非厚,亦遠勝田耕。
孰料山崩裂,九死有一生。
傳言礦主遁,警力無處尋。
命已無從挽,命價當須准。
婦孺往請命,老者留守門。
討得補償款,尚可育子孫。
礦難時上演,年傷命數千。
若幸得苟活,殘喘聽天判。
初聞拍案起,今則略覷觀。
言輕復何益,徒自惹空歎。
九州幅員闊,滋蕃民人多。
勤卻陷窮困,詐欺相折磨。
礦井非原罪,災多因人禍。
冷漠乃時疫,災禍豈得脫。
務工別
祖輩居此鄉,耕作出米糧。
今仍居此鄉,耕作產稻粱。
耕作如舊時,家卻不能養。
出門務工去,前路空茫茫。
城市景如幻,遍地繁花綻。
工地獨潦草,工棚何寒酸。
低頭賣苦力,不知季節換。
只盼速發餉,付兒書本錢。
年底展眼到,工頭有言告:
老闆謀拓展,投資未得報;
來年必償還,今且打白條;
言則必有信,諸君莫吵鬧。
無奈踏歸途,色愧衣襤褸。
親人卻歎息,平安即是福。
東鄰亦務工,傷肺又折骨。
西鄰無音訊,生死尚未卜。
耕雖免凍餓,無錢爭奈何。
待兒學有成,貧賤方脫得。
賣力籌學費,不懼多挫折。
別妻赴工地,空院一鎖隔。
涵洞遇工友,工友恨不休。
老闆忽蒸發,官家稱棘手。
求告皆碰壁,人人憤且憂。
明若復無望,相約上高樓。
上訪別
數九寒夜長,朔風吼北窗。
借問流浪者,何苦客異鄉;
異鄉雖繁華,人皆各奔忙;
地貴人情疏,豈易尋米糧。
老嫗色呆癡,老丈語怒急:
小子何所知,卻來出言譏!
冤若不得伸,本鄉誓不歸;
路居無所懼,但愁官不理。
蹣跚千里行,只為上聞聲。
上隔門九重,重重路難通。
敷衍已是寵,推諉乃常情。
處處堵與截,步步憂且驚。
長年如萍漂,家業多已拋。
因由各自別,胸臆氣難消。
先具申訴狀,層層再上告。
此途多坎坷,仍信天有道。
報以長歎息,亦可稱壯志;
天雖循其道,官事豈如是;
維穩乃大局,增長方大計;
渺茫期貴人,貴人豈在茲。
老丈悶聲言,生已無多歡;
一男做苦工,血汗灑江南;
弱媳顧幼孫,小女務農田;
二老不敷用,強撐在此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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