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莊曉斌:除夕夜電話亭旁無家可歸的男孩

莊曉斌
font print 人氣: 2
【字號】    
   標籤: tags:

單位效益不好,我下崗後在齊齊哈爾火車站候車室裏辦了個電話亭謀生。

豬年的除夕夜,上半夜的生意特好,來不及趕到家的候車人,都爭先恐後地撥電話給家裏報個平安。臨近午夜,寬闊的大廳空曠起來,10點40分的最後一班車發出後,我也準備收攤回家了。

我鎖好電話亭的門,正準備離開,猛然發現在我的電話亭前面,畏縮地站著一個男孩。因為他的個子太小了,所以我坐在亭子裏是無法發現他的,他髒兮兮的小手裏攥著一枚硬幣,發現我在看他,他仰起臉來,鬆開小手,把那枚硬幣托著伸過來,怯生生地說:「阿姨,我也想打個電話給媽媽,這錢夠嗎?」我的心像被這隻小手揪住了立刻就有了一種要掉淚的感覺。

我又重新打開電話亭的門,把小孩拉進亭裏。我問:「你知道媽媽的電話號碼嗎?」男孩搖了搖頭,他用一隻手從懷裏掏出來一個舊信封,睜大了突閃突閃的眼睛說:「這上面是媽媽的地址。」

我接過一看,這是一封由澳洲寄回來的信封,上面雖有地址,但並沒有電話號碼,我無法滿足這小男孩的心願。我把這個小男孩摟在了懷裏,用手撫摸著他那像一團亂草一樣的頭髮說:「用這個沒法給媽媽打電話,你告訴阿姨,你家裏還有什麼人,你是怎麼到這來的?」

「我家裏還有一個媽媽,可我不是她生的,小妹才是她生的,她老是打我,我才跑出來了。」

我以為,這小男孩的家也許就在附近,就說:「告訴阿姨,你的家住在那兒,阿姨送你回家去。」

「我已經沒有家了,新媽媽不要我,爸爸把我送到了鄉下的奶奶家裏,可兩個月前,奶奶死了,我才坐火車到這裏來找媽媽,我媽媽就是從這裏坐火車走的。」

「那你吃什麼?又住在那兒?」我的心收縮得像要痙攣了似的,急切地問:「天這麼冷,你怎麼能受得了。」

「不冷,阿姨,真的,那邊的暖氣片可熱呼了,我也餓不著,垃圾桶裏有很多好吃的東西。」

「叮叮叮……」亭裏的電話鈴聲響了,這是企盼我歸家吃年夜飯的丈夫和兒子打來的。

我望著眼前的男孩,眼淚終於禁不住了,我一把緊緊地摟住這男孩,貼在他的小臉上說:「走吧,跟阿姨回家,阿姨會幫你找到媽媽的……」@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related article
  • 寂寥的華語文壇半個世紀以來就像是一鍋永遠也燒不開的溫吞水,風花雪月的纏綿故事屢見不鮮,而真正能震撼人靈魂的作品卻難以出現。這當然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作家缺少激情和才華的緣故,而是作為孕育偉大文學作品的土壤尚處在荒蕪階段。其原因固然和嚴酷的生存寫作環境不無關係,但作家缺少紮實的生活底蘊才是未能產生偉大文學作品的根本原因。捧讀莊曉斌先生在獄中用牙齒做鉛筆刀寫出的血淚之作《赤裸人生》,我的視覺和靈魂都強烈地感受到了一種久違了的震撼!
  • 在中國大陸,曾被打成「現行反革命」的人何止千萬。他們中有的當時就被處以極刑;有的冤死獄中;更多的是被判重刑後,在監獄裡煎熬。
  • 本人撰寫的《我的哥哥莊彥斌——一個至今沒有平反的現行反革命》一文見刊之後,閱讀過此文的讀者們反應十分強烈,紛紛要求我能更詳細地介紹哥哥莊彥斌的人生遭歷。為了滿足廣大善良的讀者們的慾望,我決定暫時中斷手裡其它的寫作項目,先把這個專題寫完。
  • 撕裂自己的傷疤給人看,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自從《我的哥哥莊彥斌,一個至今沒有平反的現行反革命》一文刊發以來,我乾涸已久的淚腺就像漲了潮一樣,一坐在電腦前,眼眶裡情不自禁地就溢出了淚水。有幾次甚至動了罷筆不再去寫這些令人心酸的文字了的念頭。
  • 世界上的大多文字,都是用墨寫的。但也有的文字,是用血寫的。墨寫的文字再文采飛揚,也抵不上血寫的文字厚重。
  • 離開自幼就熟悉的祖國,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由於言語不通,過去看起來十分簡單的事情,現在也就變得異常艱難了。我來到法國後第一次去看病的經歷就非常有趣,說起來真會令人捧腹大笑。
  • 我的心像被一柄無情的利劍刺穿,一種從末有過的恐懼感使我下意識地呼叫起來:「為什麼給我戴鐐子?我不是死刑犯!」
  • 好多年沒有因為讀書而徹夜難寐了。記得我第一次因為讀一本書而通宵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攤煎餅」時,那還是在30多年前,當時我是個睜著困惑的眼睛望著這個大千世界的高中生。那次我讀的書是法國作家小仲馬寫的《茶花女》。或許是因為當時我正處在青春萌動期,放下書本後,阿爾芒和瑪格麗特的鮮活形象依然在我的腦海裡活躍著,任憑怎樣努力也揮釋不去。
  • 以前偶與文友閒聊,談及娛「記」,以為與自己無關,並不言否。豈料近日,借汪國真先生的隆隆盛譽,著實被娛「記」耍了一把。
  • 很早就起念想把我的右派老師趙德通的故事介紹給讀者們了。過去在知音雜誌作編輯時,編撰那些風花雪月的纏綿故事去賺讀者們的眼淚,心中常有一種叫賣狗皮膏藥樣的內疚。縱然「著書只為稻粱謀」,但吃賣假藥賺得的膏脂,把自己頤養得腦滿腸肥,那裏還敢把「良知」這樣的道義概念在心靈的天平上來考慮。無奈,只好像個失憶人一樣,把那一段曾刻骨銘心的往事沉埋在心底,再也聽不到躺在「三不管」荒地墳塋裡的冤魂那錐痛人心的哭泣聲了。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