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市第一看守所】
———2008年9月30日———
今天有人出來為民主辯護,「胖坨坨」說:「你們這些人層次太低,搞民主是沒有錯的,中國現在必須民主。」我似乎看到了希望,對「胖坨坨」心存好感。
「大成」問:「照這麼說,『反共』做的還對了唄?」「胖坨坨」回答:「他是腦子有問題,跟這事沒關係。」我的心又涼了一半。
他說我:「你的問題是腦子有病,想問題的思路不正常。」我還是弄不懂腦子到底哪出了問題。
因為腦子不好使,我經常挨揍,賈坤沒事考我:「你說這個社會圍繞誰轉?」我搖搖頭,「梁子」在旁邊幫我回答:「員警。」繼續問:「你說來貨先給誰呀?」我搖搖頭,「梁子」繼續幫我說:「槽子。」賈坤說:「你這腦子真有問題。」
「反共,你看你疊的這個被子,這麼新的被子讓你疊成這樣,沒收了。」那套被褥又薄又軟,沒法疊出四四方方來。他們就過來搶,我抱著被子死也不撒手,被褥上撕出了好多口子,我很心疼。
最後,「四指」把我的被子揚到地上,我說:「你們都有好被子,我都凍了這麼多天了,幹嘛還搶我的呀!」母親新近買進來的一套被褥,蓋到身上一會就濕乎乎的,我清楚母親送不進來家裡的被褥,她是不會賄賂把門的,「小鬼」家住農村的家長幾乎都懂這套潛規則。
每天晚上,我都是等別人鋪完以後,最後一個弄被子,總是給我留窄窄的一條,我只好把褥子三折後才勉強躺下,為了睡覺這點地方,經常發生爭執,準確地說,是借機打我。在這樣封閉的小圈子裡,相互之間只有仇恨,沒有正常的關係和憐愛。
賈坤經常考我腦筋急轉彎,問我:「他們晚上用什麼扎你?」我理直氣壯地答:「用錐子!」賈坤:「這裡哪有錐子,你他媽的胡說!」他像提小雞一樣把我扔到門口,我的身體虛得很,無力反抗。在鐵門上段有一根強迫人低頭的橫欄,幫教組的成員把我的手插到鐵門和這根柱的空隙,賈坤輪圓拳頭打向我胸口。在連續的外力衝擊下,我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胸口很痛,我試圖從水泥地爬起來,但是咳嗽得太厲害了,嘴裡是鹹的,我懷疑肺部毛細血管破裂。我用衛生紙卷插到鼻孔裡,艱難地對賈坤說:「我真的得了心臟病。」賈坤很有把握地罵我:「還想騙我!」我懇求:「賈哥,不能再打了,要出人命的。」
「禿鷹」一隻腳跨在鋪板上,一隻腳站地上,很閒適地看著我:「這逼養的肯定有事沒說,他的事沒這麼簡單。」
我說:「我真的就這麼多了,本來就沒什麼事!」「胖坨坨」在一邊說:「可能真的沒什麼事,我不就是好好地走在街上給抓起來的嗎?」
「你,你的底太潮了。」「禿鷹」對他的說辭不屑,轉而再問我:「你在信裡都寫了什麼?」
我說:「裡面沒有涉及個人,絕對沒有侮辱人格的意思,只有譴責共產黨的內容。」
「禿鷹」說:「你腦子是不是有病,自己沒錢還捐給地震災區,我們也困難,你怎麼不捐給我們呢!」
我說:「那些小孩很可憐的,他們不應該死,卻無辜死了。」
「梁子」:「電視上不是說救災多麼好嗎?」
我說:「人類總是把保護下一代作為天職,學生是最適合疏散逃生的群體,不預報地震、遲遲不進入災區、豆腐渣校宿、阻止最佳時機救人、在災區的集體作秀,這一系列的事實說明體制是生靈遭受塗炭的罪魁禍首,又是一次天災伴隨著更可怕的人禍橫行,所以四川地震是共產黨欠下的又一筆血債。」
我說了很多,眼睛模糊了,我似乎看見從廢墟下伸出的一雙小手,帶著血跡停在那裡,風吹動它在向我揮動。512,中華民族永遠的痛。揭開這道疤,共產黨反人道和慣於說謊的事實就昭然天下,這是有史以來最無恥的流氓政府,這一事件必將加速全民族道德的迅速覺醒,理性的融入世界民主不可阻擋的大潮中。
一個政府不能給下一代提供一個安靜的教室,這個國家的基本尊嚴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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