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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政评论

杨耕身:悬赏清官是对法制的莫大反讽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8月7日讯】“赃官可恨,人人知之,清官尤可恨,人多不知。”这是清末小说家刘鹗在其《老残游记》第十六回里说的。

我们今天也正俨然进入一个不要“清官”的时代。一个证据是,民众传统观念中的“清官情结”受到舆论口诛笔伐。批评者大体都认为,要用法制思维取代“清官情结”。因为看起来,法律制度是比清官的个人品行更靠谱的东西。这自然不错,但我们也该留意到一个情形:法制那么好,为什么残留人心的清官情结总挥之不去,反而时时死灰复燃?

新近的事例是,山东昌乐县城关街办东南村6名村民近日在天涯论坛上发帖《悬赏五百万征清官除村霸》。帖子称,2000年本村村民因不满村委会 20年的财务账目不公开,要求清查村账,经半年清账,发现以村支书卞长智为首的村官侵占集体资金和财产5000多万元的犯罪事实。但多年上告均未有结果,他们称希望“征清官除村霸”,并愿意提供500万作为悬赏,还称是得到了1020名村民签名允许。

当主流舆论一再拒绝清官之时,“清官”似乎也成为稀缺资源。事实上,山东村民悬赏征清官的做法,绝非孤例。今年3月,经40多位村民代表讨论,广东陆丰市东海镇炎龙村委会高厝村民在网上发帖,悬赏百万,要打倒腐败村官。对“公道”的追求,是两起“悬赏清官”共同的动机。至少在两地村民看来,清官不出,公道不存。

从陆丰对清官悬赏百万到山东昌乐的五百万,村民对“清官”愈高的出价,表明法制愈发不彰的程度,以及民心愈发失落的程度。必须追问的是,在一个没有“清官”的时代,公道如何被寻找?这表明,在有些时候,体制无法承担起民众原本寄托于清官身上的公道愿望,主流舆论对于清官情结的嘲弄,是多么浅薄而无知。

清官情结死灰复燃之处,正是法律制度无法被寄托之时。“我们把人都告老了,镇上的干部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没结果。”这是山东昌乐一位77岁村民的话。同样在广东陆丰,一位村民说:“我们用了3年半时间,走遍了30多个各级部门,还告不倒一个小组长。”这不光是那些村民历尽磨难后的坠泪之言,更是对当今社会生态的真实体悟,亦正指出了村民自治在基层社会的无力与苍白。

如果说,“清官情结”是法制社会的最大悲哀与反讽,那么两地“悬赏清官”的接连出现,表明我们正处在一种流满悲哀与反讽的现实中。由此而言,在环境恶化、黑恶势力盛行、权钱勾结等让农民揪心、伤心、寒心等问题层出不穷之地,大抵都少不了“清官情结”在。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村民的“悬赏清官”,不妨视为在一些知识份子发出“故乡沦陷”的警示后,农村社会所提供的现实佐证。

山东、广东两地村民遭遇的情形,正是孟波先生在《潇湘晨报》写到的,沦陷之后,失去的是正义公平,流行的是“丛林法则”。乡亲们一方面要面临强大的基层“利维坦”,另一方面,灰黑势力像一张网一样时时“在场”,虎视眈眈。问题是,在“故乡沦陷”的背景之下,“清官”真的可以悬赏,可以期待吗?去哪里找到一个清官,可以阻挡那种溃败呢?

没有承担青天使命的制度与机制,清官始终是可遇不可求的。对于农村社会而言,缺乏真正民主的、有效的、以村民共同体自治为基础的村民自治,始终是一个最严峻最根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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