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哈佛退休金存在一家大型投资公司(哈佛大学选的),该公司网站提供按个人需要量身订作的投资建议。投资人上网回答一组问题,包括对风险的态度、退休年限等,根据这些答案,电脑程式建议投资多少钱于股票、债券及无风险的货币市场。
这个电脑顾问师建议我将八成退休金投资于股票!我完全不同意它的建议,虽然我诚实回答每个问题。为什么有此歧见?
标准投资忠告(这家公司和大部分其他公司无异)乃基于两个重要前提。第一,市场有效率。第二,因为市场有效率,想赚很多钱的投资人必须承担很多风险。因为股票有风险,它们必然能赚钱。(这个诡异逻辑不是我杜撰的。)
于是主流观点说,股票提供最高报酬,附带两点警告。投资人必须长期留在赛局里,而且必须禁得起股市涨落起伏。因此,标准投资建议问两大类问题。投资人是否准备长期作战?投资人能否忍受沿途颠簸?如果答案是“是”,则放手买一拖拉库股票吧。
如果市场有效率,我该怎么办?我绝对是抱持长期投资的心态玩这场游戏,此外,我爱市场起伏不定。乍起乍落的兴奋令我如痴如狂,我甚至能理解强迫症赌徒的疯狂观点。
例如,在《加倍下注》(Double Down)书中,菲德列克.巴瑟米(Frederick Bartheme)和史蒂芬.巴瑟米(Stephen Bartheme)两兄弟解释他们如何赌光所继承的25万美元遗产。他们解释,赢比输好,但输比退出好。5我虽然不赌博,但我爱冒险的程度足以了解巴氏兄弟的奇特优先顺序。
如果市场有效率,那么爱冒险又有长期视野的家伙如我,应当买有风险的股票。但如果市场无效率,则不必冒险也可能获得高报酬。学术研究已发现低风险、高报酬的显着时期,本书的结论是,我们目前正处于这样的时期。
如果本书结论正确,那么用最低风险可能赚到最高报酬。因此,最安全的投资也可能得到最高报酬的结局。
每回有人发表意见,我就想到“显示性偏好”(revealed preference)的经济学概念。这个概念告诫我们要观其行,勿听其言。
几年前,岳父乔伊领教了显示性偏好。股市泡沫衰退之初,我建议他,卖掉他透过一家财务管理公司持有的股票。乔伊通知这家公司他的售股决定,该公司一位老板打电话来问乔伊为什么“在谷底出场”,乔伊问对方将自己的钱投资到哪里,对方回答,“我把钱放在货币市场已有一阵子了。”乔伊挂断电话,咬牙切齿咒骂一通。
看电影《求爱俗辣》(Swingers)也能得到同样的教诲,心碎的麦克(由尚法福瑞饰演)向温文儒雅的川特(别号“大T”,由文斯沃恩饰演)请教约会礼仪。麦克问,“我拿到一个女人的电话号码后,应该等多久才打电话?”大T说,“如果你太快打电话,可能吓跑一位准备出来玩的好女人。”并下结论:“三天差不多啦。”然后,麦克问了一个关于三天原则的显示性偏好问题:大T自己等多久才打电话给他的“好女人”?大T回答,“六天。”
所以,一个公平的问题是,我是否听从自己的劝告?答案是不尽然。尽管我真心相信低风险投资是正确路线,但我仍有10%的钱投资于股票,包括一些高潜力的网路股。为什么?因为投资10%于股票,是此时此刻我的感情所能承受的最少量风险。
少许高风险投资是我安抚蜥蜴脑的办法。在我的整个投资生涯中,高风险投资一向付最高报酬。因此,我的蜥蜴脑经常回味那些钞票俯拾即是的陶醉日子。虽然我用前额叶皮质束缚蜥蜴脑,10%是这些时日我能咽下的最少量风险。
投资策略的试金石是,万一策略失效,你的感受如何。股市飙升时,我的低风险投资赚到的钱接近零,我的蜥蜴脑尖叫,你这个蠢蛋!还不赶快去买股票!碰到这种日子,我必须有点钱投资于股票,否则蜥蜴脑会冲破牢笼,在正好错误的时机买下风险。
承担你所能忍受的最小风险。这个建议刚好和基于市场效率论的主流建议背道而驰。在效率市场的梦幻世界,我们应承担自己所能忍受的最大风险,以便赚取高股市报酬。而今在残酷市场的真实世界,或许我们应承担所能忍受的最小风险。
从狂热及崩盘中获利
从本书的分析可知,我们正处于一种新型的泡沫之中。尽管个别来看,股票、债券及房地产没有一个像泡沫,但泡沫可能存在于冒险本身。奖励财务风险的世代迫使我们太常赌昂贵的赌博。
本书结论是,大多数人应降低财务风险水准。我们的蜥蜴脑由奖励冒险的黄金世代去推断未来,怂恿我们采取记忆所及始终成果斐然的高风险投资。除非资讯革命带动的生产力能拯救我们,否则这些高风险投资很可能令人失望。
因此,处方是降低财务风险,以便养精蓄锐,等待未来机会。当然,这个建议需依个人情况及口味做适度调整。
如果人类是经济理论所说的理性而冷静的机器人,那么达到个人财务目标将易如反掌。但因为我们的表现正好相反──我们是不时闹无理情绪和做疯狂决定的感情动物,因此要在财务上成功特别困难。尤其在以下几个关键领域,我们必须抗拒人类天性,才能从财务机会中获利。@待续…
摘 自 《蜥蜴脑赚钱术》 脸谱出版社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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