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熬精神阴霾渐散 盼春归黑夜趋尽
小飞写过一封信,交给张警,张警仔细审阅。
水清:
自从与你分别后,我在医院和一个心理辅导的医生交上了朋友,她每天问类似“苹果好吃还是玻萝好吃”的问题。关在医院里面的精神病患者很多都不愿回答这种问题,因此,医生非常生气。里面的人每天要打一次镇静剂。我打的好像不是镇静剂,因为每打一次,我就昏睡一天。过两天,我记忆起一些零星往事,才不再胡思乱说。心理医生对我很生气,说我嘲笑她衣服穿得太得体,可是我自己记不起我是如何说她的。而且,医生规定我们每天晚上六点半要听政治性运动歌曲,声音惊扰得一些精神病患者手舞足蹈。于是,我强烈要求停止播放这样过于激烈带有刺激的、对精神病没有好处的歌。后来,心理医生停止播放这样的歌了。
那些病人和我相处的好,她们没有互相伤害的心,我告诉她们怎么织毛衣、讲故事,大家每天有空闲时就围着我要我讲笑话给她们听,有时也挺热闹。渐渐的,有些病人的症状减轻,有的发现自己根本不用打镇静剂,有的提出来药量可以减小。由此,护士长对我很不满意,说我打乱了她们的工作秩序,要求“上面”对我进行新一轮教育。今年元旦,因为病人们提出要求看文艺晚会,但是,心理医生说医院规定不允许的,后来,我据理力争,心理医生就是坚持医院规定。无奈之下,我给病人们唱歌,表演晚会中的女歌唱家,给大家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大家越来越喜欢我,越来越讨厌医生。医生于是对我非常愤怒,给我打了针,一段时间内,我变得精神恍惚,凡是陌生人的话都不听,凡是医生的来到面前我就对抗,我就被当成精神病者。意识清醒后,医生便强烈建议对我新一轮教育。送到了高墙内。先是爸妈来劝我,再是以前也是修炼的人后来转化了的人来劝我。你还记得慧姐吗?她一直关在高墙内,听她说,很多医院的医生经常去那儿索取一些活人器官,慧姐来做我的转化工作,是她告诉我,如果她不转化,就要被摘器官,她害怕。可是我后来还是听说了,她的爸妈最后看到她尸体时,肾脏部位有个洞。
现在我来到这儿。我只是告诉你,我仍旧平安无事。托福,希望你也要开心……
看到这儿,张警悄悄把纸卷起来藏到抽屉。他不会交给黄水清的。因为,他看出来纸上有对抗的内容。但是,他也没烧掉,因为,他想,如果队里要严整她,他再把纸烧掉也来得及。反过来说,如果形势根本转变了,他再交给黄水清,顺势做个人情。<--ads-->
可是,现在在黄水清面前,他还是要拿出一幅恐吓的样子。当黄水清提出要求见上一面时,他吓唬黄水清还要对她采取更厉害的措辞施。
“什么措施?”
“这个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要这样?”
“其实,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掌握,包括谁还没转化,谁是假转化,谁说过什么话?家里还有谁在炼,社会上有什么关系,就比如说金钢、大雄吧,还要煽动已转化的反复,明着与我们作斗。”
黄水清暗暗吃惊,感到身边很多人都不牢靠,感到黄衣服已在暗暗计划了,要对他们实行更可怕的酷刑。这种猜测的可怕令他精神更加痛苦,快要崩溃的感觉。
再说金钢、大雄、黄重德等有二十多人商量好,早上六点一起到院子里,大家不再去做奴工,因为大家不认为自己是犯罪错。整整一个晚上,大家心里有点兴奋,又有点乱。连一向以胆大美名的金钢也一遍遍在被窝里鼓励自己。而这时,黄衣服也正在紧张的准备着,他们准备了很多包夹和手铐,腾出了几间禁闭室,他们也准备早早地在院子旁水屋里等候。这一下,他们决定来个来个大清洗、大扫荡、大转化,彻底做尽。
天朦朦亮。原本打扫完卫生要排队出工,可是,今天,排完队,报完数之后,二十多个人中有八、九个非常默契的走到院子里。大家也觉得奇怪,对这异常举动,为什么包夹都没阻拦,都站在一边看着,有的甚至还让了路。
很快,大家自觉的排成两队,便开始了炼功。大约炼了三分之一,突然冲进来很多黄衣服,这时,观看着的包夹也涌上来,他们像是训练有素的,三人一组扭住一个修炼人的胳膊。有的人挣扎,很快,双手被铐住,一场恶性绑架平息了,他们被分别带走。
金钢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小房间,两手倒背铐着、后背挨墙、双脚伸直,铐在铁杆上,用椅子最低的木档卡住其双腿,然后狠命抽打他的脚心,用电球滚动撞击他的小腿,直打得他如万箭穿心般疼痛,又用五根警棍同时电他各个部位。牟队长背着双手,呵呵笑着问:“味道如何?转化一个,我们多拿二千奖金你不转化,你不转化,就是在扣我奖金。这下,我们把你打死,就说你是自杀。”
警棍烫在皮肤上,滋滋冒出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味道。金钢已不会说话,昏死了过去。另一个员警说:“怕要出事,暂时把他放下来吧。”“不用。”牟队长说,“这帮人禁得起打。”
大雄在操场上,叫他跑步,他不跑,黄衣服叫包夹把他拴在摩托车后面,让他追摩托车,追不上拉倒后在地上硬拖,大雄的身上磨破了皮,多处流血,浑身青紫,没有一块好地方。黄衣服看着这副样子,哈哈大笑。
黄衣服狠狠打黄重德耳光,并用手揪住他的头发把他拖到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面朝下按倒在地上,用手猛打脸和头部。每打完一次,换一个地方,继续毒打,在一个单人禁闭室里,他头上被套上黑塑胶袋,把他打的口鼻流血,直到昏倒在地还不甘休。然后在一个有暖气管的房间里,把他两手倒背铐,吊在暖气管子上,双脚尖刚刚触地,一吊就是二十四小时,最后,搧他耳光,黄衣服打累了,大气喘着,手脚打酸,就住手了。
还有一个人,看上去六十多岁,两鬓发白,由于劳务点规定每顿饭只给三个小馒头两勺白菜汤或冬瓜汤,他几乎天天饿着肚子勉强挺着干活。连饿带累,再加上精神上的压力和身体上的被摧残,常常感到承受力到了极限。因为饿的太厉害了干活时感到身体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脚底像踩了棉花一样,他提出要求休息。黄衣服说给他电疗一下,接着就用电棍分别在脚趾上电。他开始绝食,第二天昏倒在工作台上,黄衣服便给他强制灌食,把他的胳膊向两边伸直用手铐铐在铁床的铁栏上,面朝上,从他鼻孔里插入胶管给灌食,灌完后胶管留在胃里不拔出来,顿时,他的嗓子出血,两个胳膊疼痛难忍。
黄水清被吊在大院子铁门框上,通过这个铁门,可看到外面一个小院子,院子那边。全是男牢房。那些男的有的因为打架,有的因为吸毒,有的因为同性恋,有的因为小偷而被抓到这里,他们每天早上七点出去做奴工,晚上八点回来。黄水清看到铁门打开了,是黄衣服和包立求来了。包立求说:“现在的修炼要达到一种无为的境界,就是要转化了,要与人的一切决裂,体现出一种超人的状态,你应该转化。”
黄水清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犹大。
“什么?”
“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会是犹大。每当事情只要让你知道,好事也会变不好。善恶有报是天理,只是时间未到。”
“你不转化,吃苦头;我要遭报,却逍遥自在。”
一只苍蝇正好落在黄水青的手臂上,他呸地吐了一口沫水,正好吐中苍蝇,苍蝇挣扎两下掉在地上。
看黄水清不再理他,包立求说,“你看,小飞因为不肯转化,要吃更大的苦头。”
这时,几个黄衣服围了过来。“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我们只是来完成一件非常有趣的游戏。”
黄水清说:“我用这么多日子的亲身实践告诉你们,这个修炼方式绝对不是如前段时间媒体所说的,这个锻炼对提升人的身心健康,非常有好处,我可以证明。”
“那小飞呢?你可以为她证明什么吗?今天,我们不来讨论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们来做另一件有趣的游戏,让我们接下来共同看一幕非常精彩的演出,你现在可以扭过去看院子里是谁?”
黄水清扭过头,看到院子里几个黄衣报抓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衣服被扒得只剩内衣和裤头,手被绑着,嘴被毛巾堵住了,脸上有血痕,她扭曲著身子,表情恐怖而无辜。黄水清一看,好像是小飞。他定睛仔细一看,是小飞。虽然小飞侧着身子,看不到眼睛,但是他一看还是认出来了。
另有两个黄衣服打开了男牢的门。三、四个黄衣服把小飞押过去。这时,黄水清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歇斯底里大叫一声:“你们畜牲,下地狱的畜牲!”声音如刀一样划破午后的空气,在透明的阳光中飞旋,人们都听到这声恐怖的尖叫,连远在一公里之外的正在干活的奴工都听到了。黄水清两眼通红,像发疯狮子一般要挣脱,可是,脚手铐更牢牢的固住了他。他大口喘气,却再也骂不出来。
“哈哈,我们没下地狱,让你先尝尝地狱的滋味。”“叭”火光一闪,一根一万多伏的警棍电在他脸上。黄水清感到一阵麻木,然后又重重一根木棍打在头上,他顿时昏死过去。迷糊中,黄水清感到自己飞出了这个肉体,看到了自己的肉身吊在铁杆上。他感到一阵轻松和美妙,感到身子轻飘飘无拘无束。
起初在七八米的地方,他看到这些黄衣服都被一团一团黑气包围着,黑气中,尽是些蛇、狐狸、黄鼠狼,它们在忙碌在叫嚣。再往高飞出屋顶,看到一些人头蛇身、狼头人身乱七八糟的妖魔鬼怪。其中一个摸了摸黄水清的鼻子:“你装死,给你来点更厉害的!”说着用火烧烫黄水清的胸口,可是黄水清不感到痛,他看到自己的肉身一动不动。然后,这些妖魔鬼怪一样的人把他解开了下来。再往高处飞,看到了整个高墙,黑雾弥漫,寒风飒飒,怪雾阴阴。高墙内有很多房子,每一幢房子前都有魔头,这些魔头坐在黑色莲花上,有的吃着人肉,活生生一个人,魔头拿过来就扯下腿、手臂就吃,吃得很香。在更高处,有大批的天兵天将要攻进来,他们穿着盔甲,有的坐着战车,有的踏着火轮,有的骑着战马,大多数人手里拿着法器,有的是矛,有的是金箭,有的是大刀。在天兵天将的背后,是普天星斗、三教高真、三界圣祖、河汉群真,他们都有彩凤或者神龙伴随。
各种妖魔也排着队,摇旗打鼓的抵挡。神兵与妖魔相斗,旌旗飞彩,戈戟生辉,大捍刀,飞云掣电;楮白枪,度雾穿云。方天戟,虎眼鞭,麻林摆列;青铜剑,四明铲,密树排阵。弯弓硬弩雕翎箭,短棍蛇矛挟了魂。杀得那空中无鸟过,云中虎狼奔。扬砂走石乾坤黑,播土飞尘宇宙昏。只听兵兵扑扑惊天地,煞煞威威振鬼神。
黄水清看得惊心动魄。第一层被神兵们攻克,妖魔退到一座城池一样的地方,那儿有高高的城墙,城墙上有小妖站岗。神兵们发出密集的金剑,可是城墙非常顽固,好像没有作用。这时,六丁六甲运神功,城墙被打出一个洞,神兵们驾着神驹冲进去,团团绕住妖城,一城妖魔簇簇丛,怪雾愁云漫地府,狼烟煞气射天宫,直杀得妖魔大哭小叫,断臂残肢乱跑,很多被神箭、神枪打倒,满地可见妖尸。
高墙内的魔头可能知道了妖阵失守,点了中心层的妖魔排阵相迎。只见高楼耸立,黑雾如铜墙铁壁,妖城射出妖箭密如雨,神兵们不断用盾牌躲避,也有负伤的,退阵,电公雷母打出闪电,魔头拿出一只盒子一样的东西,尽收了去,大家感到无奈,无法攻城。有的垂头丧气,有的疲倦不堪。后面的神兵也游离在阵外,感到信心不足。
这时,巨灵神上前叫阵。魔王道:“里面的修佛的人曾做过不正的事,要让他们禁受考验才是。”
巨灵神说:“即使他们有漏,也轮不到你们考验。”
魔王说,你且上得来,救得出去,便把人归你如何?
这一场布阵,混杀到日落西山,不分上下。高墙内的所有妖魔鬼怪都来助阵,而这边,四大天神与托塔天王、哪吒太子,俱在半空中,杀彀多时,妖魔补不及,直杀到魔穴中心。而神兵们也有众多负伤,很多都退却,只剩下巨灵神、四大天神、托塔天王、哪吒太子。
这时,黄水清看到自己的肉身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有很多医生在忙碌着,其中一个负责一样的人拿着刀准备切开他的肚皮,听到他们说:“就要他的心脏,现在还可以用,需移植心脏的人很多。”
托塔天王说:“心脏摘掉了,这个肉身就没用了,怎么可以呢?”说着,随即抛下铁布衫穿在黄水清肉身上。那位医生的刀刚割在黄水清肉上,却怎么也不下,一用力,刀却缺了口。这时,托塔天王带着一个来到黄水清面前,托塔天王问黄水清:“你看此人是谁?”
黄水清一看,是一位游走郎中打扮的医生。心里知道此人乃是爷爷。游走郎中说:“你现在是元神离体了,得赶紧回去,再不回去肉身坏了就回不去了,你将来要回天上管理你的百姓,现在不是时候,爷爷以前看病时欠下过很多债,你还要下去帮爷爷还一些。”
游走郎中把手一推,黄水清就直奔肉身。
托塔天王说:“这一去,不能再让他出现危险,得给他一些功能。”说着,抛下金钟罩,罩住了他的肉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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