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一语道破了大自然的奥秘和美妙;而古希腊哲学家也认为自然已经具足美的一切,人所要做的不过是模仿罢了。因此,大自然中的山光水色、虫鱼鸟兽、花草树木、四时气候与景象的变化等,看在中西艺术家眼里,都是绝好的创作题材。
当然艺术创作的核心价值又绝不只是在对外物形神之美的模仿而已,更要融入画家的品格涵养、思想和感情,才能真正展现出画者的艺术修为与境界。综观古今中外所有杰出的风景画可知,艺术家透过对大自然写实的描绘,不仅在满足自娱或娱人的观赏,更在展现自我宗教性、甚或俗世性的崇高见识。
这是游垦丁后,回程在高屏公路上所见的景色。那天由于阳光很强烈,空气又清新,平野便绿得干净而纯粹,加上澄澈的蓝天和几朵悠然飘过的白云,让人的整个心情觉得十分愉快和悠闲。
与原本的景色相较,整个画面当然也是经过设计与安排的。一片片收割和未收割的稻田是两样风情,然而当两者互相交错并陈,给原本应是极为平静、单调的大地景象带来了变化;另一方面,也和单纯、有些许云彩飘动的天空形成型态、色彩与动静间的对比。此外,画面中长短不一的田埂斜线也有几个作用:打破由山峦和远处田埂所形成的、单调一致的水平线印象;其次,制造空间的透视线条,形成深远而辽阔的空间感;最后,随着近处与远处交错的田埂斜线,引导着观赏者的眼睛直到天空,达到将天与地连成一气的整体效果。
这原是个极为僻静的无人郊野,但近景田地收割后所遗留下的行径和路迹,以及远方散落的几处人家,又透露出些许生气与人烟的意味。至于南台湾强烈的阳光印象,就由较高明度的稻黄和土黄的笔触去表达了。
大体而言,除了具体景象的描绘外,我还想在这幅画中传达当时静心凝视着眼前景物时,大自然天地给予我的一种肃穆和庄严的宁静感觉,一如我所理解的生命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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