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女孩就要狠心的卖掉
12月31日中午,距离新年只有一天。我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修理电视,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不禁愣住了,正是我头一天在餐厅里看到挨打的那个北韩“二奶”。
她显然没有认出我来,只是冲着我礼貌地点点头,便撒娇般地拉住宣子的手说:“宣子姐,你可得帮帮我啊……”
我仔细地看了看她,年纪大约十八九岁,一张单纯而漂亮的脸上,长着中国人最欣赏的酒窝,讲话的时候露出一颗小虎牙。一双朝鲜人特有的丹凤眼大而透亮,睫毛很长,看人的时候,并不逼视你,或是盯紧着你,而是眼光迂回曲折,两三秒钟后才轻轻地落在你的眼前,这双眼有一种空濛而迷人的魅力。后来,我才知道,这叫“勾魂眼”。
据说,做过“二奶”的女人才会拥有这种眼神。她短发齐耳,一丝不乱。大约1米60高,身材匀称,娉婷动人。只有在转身的时候,才能让人发现她微微隆起的怀有身孕的小腹。她叫金美淑,是我在屯里见到的最漂亮、也最耐看的女孩子。
“那个死鬼已经三个月没来看我了,今天房东已经是第四次来催租了!”美淑开始了她的倾诉,“他住的地方和工作单位都对我保密,手机也不开,我只能天天打手机留言,他死活就是不理,三个月的电话费我就花掉了900多元。昨天我打了8次,这个星期我打了60多次。我没钱了,怀孕了就想吃鸡蛋都舍不得买,所有的钱都拿来打电话。我找那个死鬼,是在找救星哟!”
美淑忽然窝在沙发上哭起来。宣子抽出纸巾递给她。她使劲吸了吸鼻子,鼻音很重,边哭边说:“这三个月他都没过来看我。我就知道,今年新年又像往年那样,他不会过来和我团聚。1999年新年,我们刚同居半年,心想‘新婚’又逢过年,两个人该一块过年吧?他却说要回家和儿子过年。一号、二号、三号我打电话都打不通,他到四号才过来。第二年,他又说他身体不好,我只有独自一个人过年,五号他才过来。第三年,也就是2001年,他说要加班。今年,我要生小孩,他依旧是不管我和肚里的孩子。他是铁石心肠?他怎么这样无情无义?”
“别哭,别哭。哪一家都一样,这屯里过年的时候就没有男人!”宣子声音苍白地劝慰美淑。我想,此刻街道上,外出的男人都纷纷回家,家家户户庆团圆,只有这个地方的女人站在路边翘首张望,等待年年说回家年年不回家过年的郎君……
美淑哭了许久,哭累了,斜躺在沙发上抽泣,开始数落着男人:“他有老婆我都不计较,谁叫我命苦呢?可是,这3年的新年,难道就不能跟我过一个?现在都这个样子,过几年更不会理我的死活!”
美淑在哭诉中一直在拨电话,不时地皱皱眉头,不停地端详着仿佛故意跟她过不去的手机,然后又继续拨。为掩饰心中的烦乱,她点燃了一支“555”牌香烟。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美淑的脸因为持续不停地拨手机却一直拨不通而变得越来越难看。
“你搞什么鬼?想死啦?死鬼,手机为什么一直不听,你又在搞什么鬼……”手机终于拨通了,美淑突然对着手机狂叫起来。她愤怒极了,脸开始一点点涨得通红,眼珠子似乎都要从眼眶里迸裂出来。
一阵狂暴乱吼,像一场迅疾而落的暴雨,足足下了5分钟。不知对方做出了何种解释,慢慢地,美淑的脸色开始转变,渐渐地舒展开来,声音也由刚才的狂吼变得轻柔,讲了七八分钟之后,她的声音柔得几乎可以让狂躁者在上面舞蹈或栖息。
放下手机后,美淑的脸上笑意盈盈,她兴奋地向我们宣布,“老公今晚要回来!我有钱啦!……”她吩咐我一小时后去她家修理电视,明天早上来拿修理费。然后,又向宣子借了两百元,急急忙忙地朝菜场跑去。
美淑走了,我告诉宣子在小餐厅内看到美淑挨打的事,并说美淑命苦,嫁的这老头年纪太大了。
“60岁还算大?”宣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我给你说一个有趣的故事吧。6栋1单元那个来自两江道的北韩妹,20岁的时候嫁了个中国老头,老头大概有60多岁吧,非常宠爱这个北韩女孩。前年过年时,女孩说要将她妈妈从延边朝鲜族自治区接过来过年,等她妈妈一到,跟中国老头打招呼时,你猜怎么着?哈,哈──”话未说完,宣子就笑了起来,我仍旧不知所以。“她妈妈竟然比老头小20岁!”
这下,我才笑了起来。宣子接着说,“更有趣的在后头,老头觉得妈妈也挺好,挺有风情的,结果,两母女都给同一个中国人包了。老头家里有大婆,这边妈当‘二奶’,女儿就是‘三奶’了。”
听到这话,我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像掉进了冰窟窿。
过了一会儿,我问宣子:像美淑这种怀孕的女孩,怎么连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老公”已经60岁了,万一不测,她和小孩怎么办?
“怎么办?认倒楣呗!在‘二奶’屯里认倒楣的北韩女孩还不知道有多少哩!有位中国人包养了一个只有21岁的‘二奶’,到了第三年她23岁那年,养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两个女儿出世不到半年,中国人嫌她不会生男孩就跑了,跑的无踪无影。她苦等了3个月,欠了一屁股债。
你想想,房租、水电,最重要的是孩子的养育费,她没奶水,需要买牛奶来喂养女儿,哪里有钱?她怕养不活一对千金,狠狠心,忍痛将两个女儿卖了。一个孩子卖5000元,共拿了1万元。然后,搬到另一个‘二奶’屯去居住,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盼望另一个人来包养她。”
我听到这个故事后,真是害怕,儿是妈身上掉下的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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