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见：虚晃一枪的“让步”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7月1日讯】忽然之间，“北京身陷绿坝门不得不软化立场”“‘绿坝’风波︰民意的胜利和政府的让步”，网上这些报导的标题似乎给人们带来些惊喜。细看之下，原来，在关于绿坝软件预装的争议正在沸沸扬扬之际，中国工信部的一位官员表示，工信部不强迫中外计算机公司安装绿坝软件，而由用户自己选择是否安装。
这算什么“软化立场”？这算什么“民意胜利”或“政府让步”？真是莫名其妙。
争议初起之时，网上即流传一帖，指出“工信部没有考虑到的五大麻烦”，其中已明确指出，工信部不是执法机关，却发布这种带有强制性的文件，实属发飙，然而，奥妙在于，其一，“工信部在档中精心措辞，把强制性的措施架空成一纸空文。这样就可以把社会的关注或者反对降到最低程度。整篇通知都在用‘应’，而不是‘必须’。了解法律用语的人都知道，在法条中，‘应该’和‘必须’代表着两种执法力度。如果仅仅是‘应该’，根本没有‘必须’，那基本上等于没说。果然，在通知的最后，工信部也不得不承认，如果经营者对他们的这个通知不予理睬，当作废纸，不去装什么花季软件，工信部只能‘责令改正’。”其二，尽管内里不是强制，但该措施高调出台，表面上却貌似强制，一时间舆论宣传配合，连外交部发言人也弄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对厂商、民众形成沉重的压力，激起强烈的反应──“工信部的人还是蠢。你们以为自己真的能控制舆论、蒙混过关吗？那可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许多专业人士都不见得能成功应付舆论。看，你们都成了网站头条了！没想到吧。因此，严重建议反应迟缓、未经过专业训练的公务员最好远离舆论，不要在刀口上舔血吃”。
除了“应该”与“必须”之微妙差别，还有“预装”之妙，更是妙不可言。工信部的通知说，“‘绿坝－花季护航’软件应预装在计算机硬盘或随机光盘内，且在恢复分区和恢复光盘中作为备份档”，一般理解，即为预先安装，购机后开机即可运行，属于强制安装。于是，人们反应强烈，就有报导说，工信部和外交部已申明并非强制安装，软件提供商金惠人士也说，“该软件会在新电脑中提供给消费者，而且，消费者可以选择是否安装它”。因而，“预装”还是“预存”，乃视情况而定，人们若没有强烈反对，那么就是预装，即强行安装，而一旦人们反对，就说其实是“预存”，用户自己可以选择。
显然，这款“绿坝”软件号称可选择安装，也可以卸载，实际上它不能在程式列表和控制面板里卸载，只能在该软件系统设置里选择卸载，并难以完全卸载，为标准的流氓软件，而工信部为其鸣锣开道的做法，也同样预设了双层的无赖伎俩，在“应该”与“必须”上玩花样，在“预装”与“预存”上作手脚，模糊出招，灵活应招，到现在，看上去似乎出现了所谓“软化”或“让步”，其实不过是“朝三暮四”或“朝四暮三”的把戏而已。
不过，出现所谓“软化”或“让步”，虽然只是原形毕露而已，却也对应着一些有意思的变化。
据笔者之见，所谓“软化”或“让步”出现，是在“财经网”和《中国经营报》发表相关调查报导，而网上更出现《绿坝响应书的隐身人︰金惠是如何盗卖军队科研成果牟利》的文章的时候，这些调查、搜索及其分析，显然已触到“绿坝门”相关方面的痛处，于是不得不虚晃一枪，以缓和事态，转移人们的注意力。
这一招是否有效，拭目以待可也。
写于2009年6月18日
原载《争鸣》2009年7月号(//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