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葆莉姨妈呢,她说,汤姆所说华珍老小姐在遗嘱里写明解放杰姆的话,是说的实情。这样一来,那汤姆.莎耶确确实实是吃尽苦头,费尽周折,为的是释放一个已经释放了的黑奴!凭他的教养,他怎么可能会帮助释放一个黑奴,这是在这以前,我一直弄不懂的,如今算弄明白了。
葆莉姨妈还说,她接到萨莉姨妈的信,说汤姆和西特都已经平安到达,她就对自个儿说:“这下子可糟啦!我本该料到这一点的嘛,放他这样出门,却没有一个人照看好。看来我非得搭下水的船走一千一百英里的路,才好弄明白这个小家伙这一回究竟干了些什么,既然我接不到你这方面消息的回信。”
“啊,我可从没有接到过你的来信啊。”萨莉阿姨说。
“啊,这怪啦。我给你写了两封信,问你信上说的西特已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啊,我一封也没有收到啊,姐。”
葆莉姨妈慢慢地转过身来,厉声说:“你,汤姆!”
“嗯——怎么啦。”他有点儿不高兴地说。
“不准你对我‘怎么啦’、‘怎么啦’的,你这淘气鬼——把那些信交出来。”
“什么信?”
“那些信。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是我非得揪住你不可的话,那我就——”
“信在箱子里。这下好了吧。我从邮局取的,至今原封未动。我没有看。我动也没有动。不过我知道,信准会引起麻烦。我心想,如果你不着急,我就——”
“好啊,真该揍你一顿,准没有错。我发了另一封信,说我动身来了,我恐怕他——”
“不,那是昨天到的,我还没有看,不过这没事,这封信我拿到了。”
我愿意跟她打两块钱的赌,她肯定没有拿到。不过我想了一下,还是不打这个赌保险一些。所以我就没有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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