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因与朋友见面,出去了几日,游览了一个老的名城,没想到现在太破败不堪了,一些碑文虽然钞录的是自明以来当地文士的游记,书法却因为是现代人的手迹,也实在幼稚得可以,因此激发了我写字的兴趣,回到以前的旧地连写了几大张苏学士的〈后赤壁赋〉以赠那位朋友,就下来再流连了几天然后才回到了我现在住的地方。
前天也出去春游了一趟儿,把当地的灵山妙境再看了一次,青蓝的水色犹有皇家妙玉的精微,而山上蒹葭的盎然更惹我出世之念,意外的是我在水岸上发现了大约是唐或者是宋所立的一座荼毗,在此荒村野渡埋于乱草,倍受寂寥之遇,人生如此的际会不啻如杨子之逢歧路大哭而归也,所以我又不想再有什么江湖之思了,每日空斋独坐,也下了一番好好读《俞樾文集》的决心,因为有清一代代天地立心为圣贤立命的学问虽然差,但阐发文献的学术之成就却依旧很高,学者们大衍发微往往能见前人所未见,让后人了解到中国文化里偶尔会龙光一现的神秀三昧,不过这也要看我们的悟性之如何了。
我每天的生活也不太复杂。晨起洗漱完毕,喝一小碗附近农家原产的牛奶,把一日最需要读的学术方面的著作看完,一边看一边做些眉批,累了之后,再到院子外走走,然后再回来读古代诸家法帖,如有兴致也随意的写上几笔,不求效果而图神思之萧散,中午无聊小餐点饭,既打坐半个小时以息诤止虑达到歇息之目的,之后再燃香静读大法修炼之书如是之一小时,然后再出门购物,晚上再读书,打坐就寝,这样的每日回圈也居然不感到单调,反而如陆地神仙大享人间清福的感受,所以曾赋诗自赞曰:“人间清福地,桃花不老天。日起春睡足,自谓活神仙”。
学习之暇也自寻古士大夫的闲情雅致,虽然此地山不有名但未免不有灵,也有幽涧一道可以去涉远汲水运回来烹茗以论山林之清。此处诸多小鸟伶俐可爱,颜色各异,有时大的苍鹭也可以看见,不过,我欣赏的还是老鸦,羽毛黑而油凉,每于冬日初雪飞越在山上与白雪相衬予人以一种萧条、幽厉、深沉的人间况味,窃以为也许在现代中国,现在也惟有我有这种魂魄。
桃树,这里也有,但不多,而且是棵老桃树,远处农家养的黄狗倒是有时要来在底下坐坐,大概是想等我喂它一些个食物吧。看到这棵桃树,我总想起雍正年制的那些个粉彩桃花盘,绘的晶莹艳丽有澹泊秀雅的古意,以蓝地为佳而黄地次之,现代虽然仿品众多最露马脚者一般也输在画工。这几日内心寂寞的时候也去那桃树下沉思想想自己人生的得失与国家未来的国运,虽然我现在衣食无虞但自己未来的前途却也有时也未免在人心的作用下而有些茫然。
奇怪的是这几次晚上出来在桃树下望月的时候,我也看见在天角下有一颗耀眼的星星,按与上个月的那位朋友的解说,此是太白金星喻意今年有大事要发生,此君确也有些神通,与他见面,他说了我的一些事情,说的有来有去不由不信。
我之为人虽然有时难免少年放纵偶尔清狂但还是喜欢纯白粹简,更欣赏古来老尊宿的博学与规矩,而在这个时代人类因科学、政治的变异也把这个环境、伦理糟蹋的太不成样子,我更因中共的迫害所以也只有独居深山,有时自出入道德之尊位虽得读书养性之奥妙而也真不识人间何世?昨晚翻到《明人手札真迹》得到一句,“赋得月下桃花”,不觉莞尔,眼前似见一枝桃花入梦色,心内大为平静,便得此拉拉杂杂以撰述之成此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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