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征战癌魔力已尽 誓同生死到楼前
在宇新的病几近绝望时,子杰的心更是无限的沉重。她所能做的只是努力营造一时的快乐气份罢了,在她的心里,那真是比谁都苦。
她每天去医院看女儿时,都会事先搜集一些奇闻轶事,像背课一样,有自己的心中复述良久,每一句话,每一个情节都是事先演练,精心安排的。子杰这样做实际上已经是在准备女儿最后的日子了。“我的孩子,不管她的生命有多长,我一定让她活在爱中,活得快乐而满足。”
小姨子杰那时没什么追求,就是一条:治疗不能停下来。不管花多少钱,负债多少,不计代价。还有就是让宇新尽可能生活的舒适,心情尽可能的快乐。作为一个母亲,她好像只能做这些了。好在宇新是个懂事乖巧的孩子,她不但配合着一切治疗,也一起配合着妈妈努力营造的快乐氛围。
每天去医院见女儿,对子杰来说如同炼狱,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子杰感到自己的生活和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如果说不同,那就是她还多了一颗悲苦的心。早晨一切都收拾停当后,她会在屋里站一会儿,让那压抑的泪水像小溪一样奔泻下来,这是一天中唯一可以放纵情感的时机了。然后她拿好东西,收拾好心情,就去医院开始扮演“快乐坚强的子杰”了。
自从宇新生病以来,子杰的脑子塞满了小小的健康的宇新的身影,一路上,她痴痴地走着,眼睛中满是那个秀气的小女孩的欢笑,“妈妈,我长大了一定会好好孝敬你!”“妈妈,我赚钱给你买最高级的轿车,你就不用天天骑自行车了!”那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跟在妈妈的身后,唠叨个没完。
“听见了没有啊?!说你呢,怎么走路呢!”子杰吓了一跳,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医院的长廊上了,几个护士推着带滚轮的病床瞪了她一眼过去了。原来子杰在长廊中间晃晃悠悠若有所思地走着,一心赶路的护士们在后面大喊了好几声,让她往边上靠靠好把宽大的病床推过去,谁知子杰连理都不理,照样像没事人一样在前面慢慢腾腾地晃着,医护人员怎么嚷嚷,她都毫无反映,就只好从她身边硬冲过去了,还重重地撞了她一下,“有耳朵吗!真是!”“啊,真的对不起啊!”子杰这时才反映过来,但那车已经走远了。
“阿新好!看我给你拿来了什么?!”子杰一推开病房的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面部表情霎时生动起来,神态也向以前一样乐呵呵地,她把自己做的或买的各种小吃一样样地放在茶几上让女儿检阅,又把一个好看的围巾给宇新围上,说:“哟!这一围,还真像新娘呐,还是个挺漂亮的新娘呢!”子杰无意说了一句最不该说的话,心登时一沉,是啊,女儿到了婚嫁的年龄,可是可怜的女儿还有机会披上婚纱吗?一时全家人面面相觑,在沉默中尴尬起来,子杰也后悔极了。聪明的宇新马上觉察到了,她话锋一转,撒娇着说:“妈妈,明天还是你来陪我吧,爸爸老打呼噜,吵死我了!”子杰转头看一眼丈夫熬红的眼睛说:“清汇,你走吧,你要再敢打呼噜,就取消你看女儿的权利!”丈夫浅笑着出去了,虽然他劳累了一宿,但是新的一天开始了,外面还有许多事等着他跑呢!
清汇出去后,娘儿俩就聚精会神的叠起千纸鹤来。宇新的生日快到了,她们要办一个像样的生日宴会,那千纸鹤是她们宴会上花灯的装饰,还差好多只呢。妈妈和女儿专心地叠着,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很快清晨常规的点滴时间到了,推着治疗车的护土过来了,看到宇新就开始发愁了。针往哪儿扎呢,长时间的治疗化疗,能用的血管都已经饱受摧残,宇新全身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再可以扎针了。护士说:“就从脚后跟试试吧!”
这种每天都躲不掉的痛苦,让宇新心有余悸,她一声不响地忍受着,尽量做到不动声色,不想让自己的妈妈再心疼。而看在眼里的子杰,也装模作样地装作没有注意到,继续搜肠刮肚地找着些轻松的话题。子杰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原想虽一生清苦,但是好在有天伦之乐,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磨难在等着自己,她眼见着女儿红润的面容变得憔悴,那曾经娇贵的花瓣被病魔折磨地就像秋雨中的惨花败叶,你争我夺的跌落在泥中,眨眼间就被脚底车轮无情的碾作了烂泥。“啊,我的苦命的孩子!”她在心里呼喊着。
晚上清汇又来了,他们夫妻两个轮流值班,子杰回到家,她一头倒在床上,眼泪马上不受控制的倾泻出来,一会就把枕头湿了一大片,疲惫不堪的她在泪水中睡着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却见浩月当空,“这是什么时候啊?”她想,为什么不能一睡不醒?一想到女儿,就好像有一把刀在心口处绞动着,一种比疼还要痛的感觉攫住了她,她疲惫极了,但是睡不着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痛苦的跑到大街上,深夜里就这样在街上她漫无目地的走着。“我的孩子要死了,我还怎么活!”她对自己说,看到了路边上的楼群,”就从那上面跳下来吧,那么我也死了,就跟女儿去了,那不就好了吗?再也不用受这样的苦了。”她自言自语着,可是她转念一想,觉得有些不对,那楼是人家买的呀,你从上面跳下去死了,那楼不成了凶宅了吗?那不是害别人吗?这样的楼可不行!她就这样想着,信马由缰地朝偏远的地方走去。
终于,子杰糊里糊涂地跑到山坡上的这座烂尾楼前,那楼张牙舞爪地站在那里,好像一个巨大的妖怪。一轮很圆的月亮挂在它的柱子上,没有静谧,只感觉空旷,楼后的灌木和地上的荒草在夜风中发出阵阵阴沉的呜咽声,子杰不觉打了个冷颤。那景象真的有点恐怖。要是在平时,就是白天,子杰也早就逃得远远的了,可是今天夜里子杰看到这个却感觉平静地很。“对,这里好,就从那个楼梯上到楼顶,再从那个窗口跳下来,那所有的问题就解决了,所有的烦恼也没有了!”她自言自语着,开始往回走。她像完成了一个任务似的心里竟然有些轻松,是啊,自己的归宿都找好了,只剩下把女儿欢欢喜喜地送走,自己还是可以去陪她了。
子杰回家之后,给宇新做了她最喜欢吃的面片,放上木耳鸡蛋,想着要赶快去医院,把姨夫换回来。她想着,看见了天空已然泛出了鱼肚白,原来天已经亮了。
没想到今天小姨又和母亲来到这烂尾楼前,所有发生的这些事真好像是前尘往事一样,然而那时撕心裂胆的心痛是这样的记忆犹新。子杰把这段往事讲给母亲,想到那时的自己,真是恍如前世,真不知道自己这一生中竟然还能够再次拥有幸福。
宇新病好之后,不但结了婚,还考了博士后,现在和她的先生过着简单快乐的生活。可是每当谈到这些往事时,小姨总是抑制不住的泪花闪闪,她对母亲说:“你看,姐,我相信了一辈子共产党,从来没想到老来却重新选择了自己的归宿,我更没想到我的宇新会因为得了绝症从而结识了法轮功。给宇新看过病的专家学者看到她现在的情况都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神迹只有在大法中才会有。我见了阿新只有一句话,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只有好好真修,不能对不起救你命的师父。”
背景
父亲张兴武
67岁,山东济南教育学院物理教授
母亲刘品杰
67岁,济南半导体研究所退休员工,两人于1995年开始修炼法轮功后,身心受益,严格按照“真善忍”要求自己。1999年7月以后,两人被降职降薪,数次拘留及抄家。2000年离家出走,四处流浪。2001年1月1日以“宣传法轮功”为罪名双双被判处3年劳教,在劳教所中被迫劳动每天至少17个小时。期间,因为不肯写“决裂法轮功”的保证书,张兴武被连续2个6天6夜不许睡觉连番洗脑,刘品杰被两次加刑。2003年底出狱后仍然受到严重的监视盯梢,不准外游,不准办护照。
2008年7月16日晚上10点,济南市公安局及其下属单位魏家庄派出所20多名员警在专业开锁人员的协助下,没有任何理由破门而入,抄家抢掠,抄走大量私人物品,电脑,印表机各种机器及大量现金,银行卡,工资卡,同时绑架了张兴武、刘品杰。张兴武第二天送往济南看守所,济南市中区公安分局通知已经内定判刑XX年,此外任何消息无法得知。
办案主要负责人:
济南市检察院联络人张晓晖0531-85037729
济南市公安局市中区反X教大队长韩延青:0531-82746554
实施绑架派出所:济南市市中区魏家庄派出所派出所:0531-8615759:所长钟伟电话:13361012598
张兴武被关押看守所:济南看守所:531-85081900
531-82780056531,531-82795754531,531-85088354(//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