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样出汗？”赫德韦格不解地望着阿德尔伯特。 “哦。没事。”阿德尔伯特精疲力竭地躺回他的枕头上。赫德韦格也躺回去，心里想着：“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夜晚。”不久以后，两人又都酣然入梦 了。可阿德尔伯特再次醒过来，虽然这次没有什么明显的原因。

他看到在黑暗中站着一个身影。身影移近时，阿德尔伯特认出这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物。虽然陌生人一个字不说，阿德尔伯特猜想他可能是明年圣诞节的精灵。精灵沉默地指着窗子。 阿德尔伯特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不久之后，两人已经走在城市灰色的街道上。

时近傍晚，人们匆匆回家，街道上人越来越少。行人对一群聊天的人投去一瞥，他们在谈论著一个老吝啬鬼的死亡。似乎没有人特别伤心。“罪有应得。”一个胖男人从人群中出来。阿德尔伯特和精灵继续沿着昏暗的街道前行。

透过一间破旧的酒吧窗口，他看到了一些人在一张长桌上摆放着一些工具和设备。阿德尔伯特想：“真滑稽，我的作坊也有这些工具。”

然后，通向郊区的这条道路越来越黑暗。没有光，也没有声音。月光在雪地里投下树木和旧城墙的影子，城墙只显示出短短一段就消失在黑暗里。哇哇！坐在一棵老橡树的一只乌鸦嘶哑的叫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前面现出了公墓的大铁门，吱吱嘎嘎地自己开了，露出可怕的墓地。精灵飘向一条墓地小路，阿德尔伯特紧跟其后，他双手捂着脸，只敢从指缝间向外看。哇哇！一只乌鸦拍着翅膀跟在他后面。走过一块风化的墓碑和它杂草丛生的坟墓，走过几处富人家的奇怪坟墓。

乌鸦再次哇哇叫，这次它紧跟在阿德尔伯特背后，但他不敢回头，他的眼睛盯着一处新坟：没有鲜花，没有花圈，什么都没有，只是新土，和一块冰冷的大理石表明最近的死者。阿德尔伯特惊恐地读着上面的题词：阿德尔伯特‧布雷那-死于贪婪-圣诞节前夕。阿德尔伯特几乎没有意识到，他如何膝盖发软，倒在墓碑前。冰凉的土盖上他的脸。然后，他醒过来，他还在床上。

现在是圣诞节早晨。阿德尔伯特仔细地看看他的床边，然后他从床上愉快地跳下来。 “我还活着！”他大声叫着，庆幸昨晚已经过去。“你们天上的！我会改变自己。”赫德韦格醒过来，瞪着肿胀的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亲爱的，我要重新做人，脱胎换骨！”他已经等不及开始做第一件好事。 他动作从未如此迅速。他先去看望他的学徒安东，安东被门铃吵醒。“老板！”他看到不速之客时 开始发抖。“圣－圣诞，快－快乐，老板！”“你什么时候开始口吃？嗯，也祝你和家人圣诞快乐。”阿德尔伯特对困惑的安东答礼道。茉莉听到声音也走到门口，看看这么一大早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怀里…抱着…邓肯。“你还活着！”阿德尔伯特欣喜地说，小孩子也高兴地看着他，“阿迪加迪达达。”“他这么快就开始讲话了！”阿德尔伯特笑着，转向安东继续说：“我想告诉你，我现在要给你加薪，因为你忠诚可靠。这里是你的圣诞奖金。”说着阿德尔伯特交给安东一个信封。

“给小邓肯保持温暖，别让他感冒，”他满是同情地告别了他们。路上，他热情地向去逛圣诞早市的人们打招呼。街头音乐家已经开始他的工作，正在演唱约翰‧列侬的“圣诞快乐（战争结束了）”。阿德尔伯特听了一会儿，尽管没有听懂，他还是在空吉他盒里留下一些钱。这一次，他收到了一个信任的眨眼。真奇怪，大概所有人都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阿德尔伯特想着。但他找不到那个老太太，那个为远方陌生人的权利呼吁的人。他对自己当时是如此无情感到非常遗憾。他对着早晨的天空祈祷，祈求上帝帮助遥远的中国人获得自由。

他正要回家，一个小松塔掉在他头上。他环顾四周，看不见任何人。

他一下想起：“哦，赫德韦格！我还没有给她礼物。她喜欢什么呢？”他突然发现，他对妻子一无所知。他想了又想，然后走到碰巧刚开门的珠宝店里。 他很快发现一件好东西，一条细金项链，坠着白色珍珠，质朴又文雅。回到家里，他拥抱着他的赫德韦格，送给她礼物，并祝愿她圣诞快乐。

谁能说，奇迹不存在？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记者沙莉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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