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边喝茶边看网上的散文。有人感慨时间的流逝如何无声无息,十年弹指一挥间,稍不小心就在生命里滑过。我也想起自己的十年。
十年,是一段很长的岁月,人的一生中也没有多少十年来挥霍。十年前,我正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在大陆,高中生准备高考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我的成绩一直很好,但也没能逃脱那个痛苦的阶段。成绩越好,老师们寄予的希望就越高,而我的压力就越大。说起高考前的日子,凡是在大陆经历过高考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那时候,凌晨五点钟就要起床,中午没有休息,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一天的高压学习。不同科目的老师们经常因为抢时间而闹矛盾。记忆中,有一次,历史老师让我们早自习时背背历史课本。他的观点是有道理的,早上脑子好使,适合背东西。但是,数学老师硬要挤进来,当着历史老师的面,贬低历史,说那是“副科”,我们要花更多时间在“主科”上,如数学。那天,我们都很无奈,大清早地被迫开始钻研数学题,而“背叛”的又是我们最喜欢的历史老师。
除了学习上的无奈,还有竞争的公平性。名义上,高考是公平竞争,实际上并非如此。就说我的亲身经历吧,那时候的班主任为了让更多的学生考上大学,就提前教给我们如何作弊。他查好考试时的坐序,明确了谁会和谁坐的近,就来给大家做工作。那天,他找到我,告诉我说,“XXX 就坐在你斜对面,你做完卷子后就放在桌子右上角给她看……”当时,我和班主任翻了脸。
那段日子就是这样,是个没有尽头的旅程,付出不一定有回报,竞争也不会公平。我们所面临的就是体力与精力的消耗,所实现的却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清楚到底是为谁而拼命。但经历些无奈也不是坏事。也许正是因为曾经经历过那样的苦难,所以到大学后才感觉无比地自由,也终于有机会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做自己喜欢的事。每每想起那些炼狱般的日子,虽然心有余悸,也很清楚自己再不会陷入那样的痛苦。
时间的确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我们开心快乐时,它过得飞快,当我们痛苦悲伤时,又感觉度日如年。爱因斯坦曾经用简单的语言来说明时间的相对。一位先生和自己喜欢的漂亮女孩在一起一小时,他会感觉像一分钟;但如果让他在火炉子上坐一分钟,他会感觉比一小时还长。
遗憾的是,没有人可以一直开心快乐。即使最幸运的人也会有无奈的时候,就像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却时常羡慕一个平民无忧无虑的生活。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注定要经历一些坎坷,在煎熬的过程中,时间慢得就像蜗牛。然而,当看尽花开花落,在某一天回首往事的时候,突然发现时间其实一直过得很快。回忆中,当初的伤感已经不再那么痛苦,所以回忆大多是冷静平和的。
十年的时间,不足以让我们忘却一段往事,但却足以让我们冷静下来客观评价当初的成败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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