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晚上11点40分。
老二揉揉沉重的眼皮，继续努力地在书桌上赶写积欠的作业。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暑假中，全家热衷于旅行、度假。回台湾后，为了找时间完成学校规定的“校外活动报告”而走访了许多炽热的定点。每一趟出征回来，总是人仰马翻，疲惫不堪。又老二的另一项作业(生字练习簿)，只写到22页。
我写了封信让孩子带给老师，内容是表明假期中我们从事哪些活动，除了要求老师不要体罚孩子之外，并请老师让孩子自己订定完成的日期。
孩子放学后，我紧张探询：“老师有没有骂你？”
“没有啊!她问我什么时候能写完。”
“你说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当他这样回答我时，我差点以为我生了个超级大傻瓜呢!因为从22页到32页共有二十面，以他写字的速度，一天能够写上两页四面就很了不起了，更何况还有阅读心得报告的插图和当天的学校作业。
在钟敲12点时，我看着那只瘦弱的小手一撇一画地忙碌着，我的胸口顿如刀割。
“豪豪，休息一下吧！来，喝瓶优酪乳！”趁他喝饮料时，不忍之心驱策着我拿起铅笔，在他的作业簿上模仿他硕大的字迹，才写了两个字。
“妈!不要帮我写啦！那是我的功课，我应该自己写的。”
“可是妈妈舍不得你的手酸呐！”
“不酸！不酸！”他立刻坐回书桌前，一边写一边大声地告诉我:“妈妈，好奇怪耶！我的手一点也不酸！”
在他偷偷甩动小手的时候，我的眼眶一阵滚烫。
“好棒喔!我只剩12行国字，12行注音。”
我转身走进浴室，让那颗几近动摇的心再度坚定起来。培养孩子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是我教育的一贯宗旨。假期里，他选择了“先甘”的因，现在承受“后苦”的果，我不能因为恻隐之心，而误了孩子健全人格的发展。◇
摘自：《做个开心的父母》／海鸽文化出版公司 (//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