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伟大的盗火者林昭

金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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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5月7日讯】今年四月二十九日,是林昭一九六八年在上海被秘密处决的四十周年,她死 后第二天,官方派人向她母亲收取五分钱的子弹费。我们有一组文章纪念她,并发表她的长篇诗作《普罗米修士受难的一日》。

林昭是北京大学的高材生,因不满反右运动而被打成右派,并两次被关押。她天资敏慧,独立思考,看透从反右到整个毛泽东专制体制的残暴性质,在狱中书写大量批判共产极权主义的文字,包括数十万字的血书,根据胡杰《寻找林昭的灵魂》纪录片和可以看到的材料,林昭的批判力度与深度无与伦比,而且显示她卓越的文学才华,那些用鲜血和美丽情思写成的遗言和诗词,将永远是我们民族的瑰宝。终有一天,她那“生命似嘉树,爱情若丽花,自由昭临处,欣欣迎日华”的诗句,会像古代精华一般被人传诵。

和古希腊英雄普罗米修士盗取天火给人类不惜自我牺牲一样,林昭也是当代中国的普罗米修士,她不只是慷慨就义,而且在长达十年极端艰困的岁月里(长期监禁和短期释放),不断地用笔用血和一头巨无霸的恶魔斗争,揭露卑鄙黑暗,呼唤自由光明。她是那样纯真而无畏,完全置生死于度外。她的写作、她的精神和她的献身,是给后人留下的火种,成为新世纪中国人无价的思想资源。

林昭对于今天中国人意义何在?大陆学者艾晓明说得好,她说:“多少年政治斗争的残酷,不仅摧残了人的生命,而且培养了根深蒂固的犬儒哲学,让我们活着不像个人,不说实话,还自以为聪明得计。双重人格、双重面具、双重话语,被看作合情合理的生存策略。”她指出这种内化的恐惧,帮助极权政治实现了最终的全面监控。林昭的故事挑战了我们的生活态度和道德底线,昭示了一条追求人格完整的自由之路。

中国的民族精神,历来崇尚“富贵不能淫、贫穷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赞美士大夫千山独行、择善固执的情操,胡适一句话“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成为多少知识分子的座右铭。林昭同时代的诸贤中,有遇罗克、张志新及其他不知名的烈士,他们之后有郑南榕,今天有王千源、陈巧文这样的大学女生,尽管他们的理念、贡献和遭遇都与林昭有时代的落差,但是他们都是勇敢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都是忠于自己理念的人。都用热血和行动批判了那种“不可能实现的事,就不必想不必做”的庸俗人生观,而不计得失毁誉。他们在那追求富贵、安于温饱的世俗大海中,只是几叶孤舟,但他们实现了生命的自我价值,他们是林昭精神的传人。

(2008-4-28 香港)(//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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