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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随笔

飘洋过海趣谈剪发

我在三十六岁左右,决定把头发的处理权收回来,也就是说举凡剪发、梳洗、整理都不假手他人,统统自己来。

这是我想要摆脱外界掌控,随兴自在过活的第一步。当然,这不是突发奇想,脑袋一热就做得来的,而是基于多年摸索得来的自信。

啼声初试

我在美国留学时,曾经和姊姊同住。她的一个朋友是富家千金,手艺非凡,除了烧一手好菜外,家中的窗帘摆饰都是亲手制作。爱美的她还有人所不及的毅力,三两天就开个夜车赶制一套衣服,隔天穿到公司在同事面前现一现。最令人不敢相信的绝活是,她那一头美美的卷发居然自己剪、自己烫,叫人惊叹艳羡不已。

我和姊姊天赋平凡,能学会互相剪、互相烫,已经觉得很有成就感了。在结婚之前,凭着操过几次刀的经验,居然不自量力地将未婚夫的头揽过来,剪得坑坑洞洞的,才发现西装头还真不好剪哩!他倒是大大方方地将这一杰出的形象烙印在结婚照上,不过好像也没得选择,总不能像新娘一样戴顶头纱吧。

虽然有前车之鉴,婚后外子依然把剪发权交出来,随我处置。我想多剪几次总会进步吧,所以没想要推辞,也就一剪再剪。

结果呢,学期末实习课结束之前,学生写给外子的教学评鉴上,出现了funny haircut 的评语,意即滑稽的发型,居然评鉴到我的剪技上来了。或许我的手艺比他的教学更令人印象深刻吧。

二度交锋

回国后,为新开的课忙得焦头烂额,压根儿没精神去注意外子的头发。他自己倒是打理得挺好的,在任教学校理个便宜的头,也是有模有样的。说真的,在国外丢人现眼也不太有人大惊小怪,可是在自己的家乡,不管生人、熟识可都会热心地指指点点,这样招摇恐怕也不是办法。很自然地,我就封刀了。

一年后,孩子出生了。这小子乖巧得很,很少给我添麻烦,就连头发也只在发旋部位长了小小一圈,几年下来好像也没增长多少。什么时候开始帮他修剪头发的,已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五岁时,我们再度出国。因为离姊姊家甚远,剪发的事只好庄敬自强了。想起姊姊的朋友可以自己剪,为什么我不能?有为者亦若是,于是这回干脆三个头一起剪。不知什么神来之技,居然剪得漂漂亮亮的,轰动一时(请别误会,轰动我自己而已)。

心心相印

一年后,我们回国了。外子又回学校理发,儿子那几根头发,怎么理都胜任愉快,就继续自己操刀。至于我的这一粒头呢,因为实在无法消受美容院的香水味以及太周到的服务,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剪。经过一年的磨练应该没问题才对。可是不知什么原因,那款神来之技突然失灵了,笫一次就这么左修右剪的,剪成一个西瓜皮。外子问我:“你怎么敢去学校?”当然我还是去了,因为嘛,脑袋后面我又看不到。

嘿嘿,终归一句,“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十几年来,真是越剪越流畅。反正剪坏了,我亲自呵护的头发过几天就会自动调整过来。它可是很灵的,大概是心心相印吧。只要觉得头发不舒服了,随时都可以剪,漏夜剪也行。我们彼此(我和头发)之间越来越谐和、越来越自在了。@*

责任编辑:王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