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月25日报导】(中央社记者刘正庆约翰尼斯堡二十五日专电)南非金山大学国际关系研究中心副主任姆贝吉在一篇专文中指出,非洲式的民族主义思想总是被统治菁英夸示为人民争取解放的运动;但实际上这种民族主义,不过是从反殖民主义中浮现且已西化的少数黑人菁英,拿来做为永久执政的一个借口而已。
姆贝吉在“星报”上撰文指出,十年前,当南非总统姆贝基宣布非洲复兴时代已来临时,确曾吸引全球无数人的目光。但“非洲复兴”的口号喊了二年后,辛巴威新成立的反对党“民主改革运动党(MDC)”在公元二千年国会大选中,击败执政的“辛巴威非洲民族联盟爱国阵线(Zanu-PF)” 后,反而让非洲南部的国家领导人吓了一跳,而且显得不知所措。
文章说,之后,当辛巴威总统穆加比对这一新生的非洲复兴迹象以武力手段浇灭时,非洲南部国家领导人选择了“沉默外交”;对经济萧条、全国四分之一人口出逃到邻国的辛巴威,这一区域的统治者除了呼吁穆加比恢复辛巴威的秩序外,在每一场合,都是以盛情款待穆加比,并且要求全球其它国家也要这么做。
在去年十二月召开的“欧非高峰会”前夕,非洲南部国家领袖不顾欧洲联盟限制穆加比及他的亲信访欧的禁令,执意让危害区域稳定的穆加比也能与会。
为何辛巴威的邻国如此放纵穆加比呢?姆贝吉说,答案很简单,那是因为这些国家的领导人短视,加上担心辛巴威日后会出现更为民主的政治势力。
姆贝吉举例,如果中国政府让三亿人民流亡到邻国的日本、印度或俄罗斯,可以想见这三国将组成一个军事同盟,共同对抗侵犯的中国政权;而从人口比例来看,目前出逃到尚比亚、马拉威、莫三比克和南非的辛巴威人,相当于假设中逃亡到日、印、俄三国的中国人。
奇怪的是,这些非洲南部国家统治集团却对穆加比破坏国内经济、辛巴威公民大量出走所带来的后果,不感兴趣,反而担心辛巴威社会结构分工越精细、责任政治要求越高,这股政治社会改变力量将危害到自身统治正当性,这足以说明为何南部非洲国家仍愿与Zanu-PF和穆加比团结在一起。
姆贝吉解释说,非洲南部国家执政党以民族主义对抗殖民主义,仍占据意识形态领域主流,这些执政党如“安哥拉解放阵线(MPLA)”、纳米比亚的“西南非人民组织(SWAPO)” 和南非的“非洲民族议会(ANC)”等,都是以对抗殖民主义斗争的道德高度,以家长式领导的方式继续统治人民群众。
例如,朱玛在当选ANC主席后表示,ANC将统治南非直到耶稣第二次降临人世为止;同样的,在社会急剧变动的环境中,辛巴威执政党的思想反而更加陈旧老化,MDC 成立一年后挫败穆加比,是因为由人民而非统治菁英领导国家的思潮已逐渐出现,而这一思潮更让这一区域的统治者感到恐慌。
姆贝吉指出,非洲大陆尤其是南部国家的民族主义统治手段,表面上自诩是一项人民解放运动,但殖民主义时代遗留下的不平等思想仍根深蒂固,过去的白人殖民统治者不过是被新黑人菁英取代,但剥削黑人大众的做法仍一如既往。
而以非洲民族主义进行统治的非洲南部国家执政党,担心新的反对政党如MDC的出现、担心由人民创造的新世代来临,将会破坏民族主义菁英赖以生存的“新殖民制度”。
姆贝吉认为,这些短视近利的民族主义政党和政府是无法阻止历史的进步。以辛巴威为例,政治、社会和经济上的改变潮流将是无可避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