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1月5日讯】十月二十八日,离总统大选投票只有一个星期,华盛顿地区专门为华人举办了一场辩论会。由于偶然的原因,我被麦凯恩的班子推出来参加了辩论的一方,虽然我依旧登记为民主党人,而且在国会和地方选举中多数支持民主党的候选人。
这中间有个阴错阳差的很好玩的过程。
我想,我这个人大约属于“极端中间派”,太右了和太左了的政策我都不喜欢。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在本次选举中支持麦凯恩的原因。我有一些民主党的朋友也决定这样做,但是都有点不敢声张。一个星期前,我们一起到麦凯恩的竞选总部帮忙。当时有位CBS的亚裔记者来做采访。我的民主党朋友躲到了一边,害怕上电视给他们引来麻烦。共和党总部的人问我是否可以接受采访。我说,到美国来选择的就是自由,如果连心里的话都不敢说,要这个自由还有什么用。大不了曝光之后有人将我的车玻璃砸破(这种事情在其它地方发生过多次),那我也还陪得起。于是,我和记者谈了大概二十分钟。我说,将选票投给麦凯恩的原因,主要是我非常不喜欢奥巴马的高税收、高福利、大政府政策。如果一个政府允诺将富人的财富分配给穷人、将人们的生老病死都管起来,这个社会也就没有了活力。这点是有历史经验教训的,而且我自己也有亲身体验。后来,CBS在二十多个亚裔集中的大城市里播放了几分钟我的专访。
本来以为话说出去就算了,但是共和党亚裔活动的负责人找到我,问我是否愿意代表共和党出席这场华人中的辩论会。民主党那边的人在组织好之后,通知共和党这方面去人。共和党的人感到有点仓促,因为所有的政策负责人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安排。而民主党方面则派去了奥巴马在国会中的办公室负责人,是个华裔,以及他在亚洲问题上的主要顾问,是个有政治学博士学位的小伙子。共和党则希望能够有一两位亚裔支持者特别是移民,从选民个人的角度去谈他们关心的实际问题。他们问过的一些第一代移民虽然很热情地支持麦凯恩,但是担心上台用英文辩论脑袋会比别人慢半拍,所以不愿意出头。
我对共和党的人说,他们必须清楚,我仍然是民主党人,两党有许多政策我都不同意,只不过是这次在衡量过两边的政策和基本哲学之后,我作出支持麦凯恩的决定。在台上如果碰上有关我不同意的共和党的政策——比如限制堕胎——,我肯定会说出我自己的意见。如果他们能够接受,我就会去,到时别怪我说话不中听。
本来以为这样一说,他们肯定会犹豫,想不到共和党的人竟然一口答应了。于是,我就这样成了共和党辩论代表队中的一员。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在银行当理财顾问的韩国人,另外一个则是麦凯恩竞选团队的资深成员。奥巴马那边的三个人,除了上面提到的两位之外,还有一个马里兰州当地的华裔代表。六个人里面,只有我是成年之后才到美国来的第一代移民。
这场辩论有点不对称。问题都是组织者早已准备好的,每个问题的时间也只有三分钟或五分钟。对方的人基本上是在重新宣讲奥巴马已经说过很多次的各种政策,我和那位韩国老兄因为不是政策顾问,所以基本上是从我们作为选民的角度来谈这些政策对我们的影响。大概有点自说自话的意思。这位韩裔理财顾问回答了许多关于税收的问题,许多方面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比如,他指出奥巴马的税收政策自动给每个收入四、五万以上的人加了大概百分之三至五的税,因为他已经宣布要取消布什的减税,等等。
辩论中的社会政策我们这一方是由我来阐述的。通常来说,我在这些问题上不是特别会动感情的人,但是其中的一个议题的确有点令我生气。这个议题是“Affirmative Action”。奥巴马说,他上台后将会任命一些亚裔法官。对方辩论团队的人说,奥巴马坚决支持Affirmative Action,也就是在入学、政府雇用等方面给予少数族裔以一定名额。他上台后将对华裔非常友好,因为他自己有华裔的亲戚。他重用过很多华裔的人,以后也会重用华裔。
我说,华裔不需要别人专门照顾。看看美国的法学院和律师行业,就知道那里面有多少出色的亚裔面孔,有多少人有资格当法官。由于有种族名额制度,亚裔的孩子分数要比别人高一大截才能进入同样的学校。我们不要在种族之间平等分配,只要人人机会均等。
这次辩论进行了两个小时,来参加的大概有一百人。我不知道双方说服了多少选民,不过这也是在华裔社区中一个很好的尝试。不过,我在离开会场的时候,我看见本地民主党亚裔的负责人。我上去打招呼,却被她狠狠地骂了一句:“你竟然转到恶魔那一边去了!”
面对如此无可理喻的人,我当然只好逃之夭夭。赶到停车的地方去,车窗户还完好无缺,于是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在辩论之前接受的电视采访。文章中提到的CBS的另一个采访,我还没有在网上找到。看不到视频的请到以下链接://www.wusa9.com/video/default.aspx?aid=66894)
附录:“那个女人”不寻常
作者:龚小夏
十月二十七日星期一晚上,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她是奥巴马的热情支持者。不久前我们说好,见面的时候少谈政治,以免伤感情。不过这次她劈头盖脸地问了我一句:
“你为什么会坐在那个女人身边?”
“那个女人”指的是共和党副总统候选人佩林。当天的一个群众大会上,我坐在她身后,在电视上看起来就像是在她身边。
在过去的竞选中,还很少能够看到有那么多人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候选人怀着如此近乎刻骨的仇恨。在民主党的一些圈子里,“那个女人”几乎成了佩林的代称,似乎佩林根本不配有自己的名字。尤其是激进妇女团体的成员,从佩林出台那天,就下定决心,不将她毁掉就不罢休。
佩林州长出身于普通家庭,没有依靠美貌和婚姻来跻身上层,靠着自己的努力,从最底层开始,一路当上州长。她整顿了腐败,平衡了预算,将一个州管得有条有理,得到州内百分之八、九十的选民的支持。同时她还是一个抚养着五个孩子的幸福的母亲和妻子。她诚实地遵照自己的信仰来生活,但又没有在获得权力之后将自己的信仰通过立法和行政手段加诸他人。从履历上看,佩林实在是妇女解放运动的楷模。
左翼不喜欢佩林,自然有意识形态的原因,但是左翼人士特别是妇女运动的激进分子对佩林的仇恨,更多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佩林体现出来的威胁。左翼妇女运动之所以能够存在发展,是因为这个运动宣称自己代表了受压迫的妇女。换句话说,妇女受压迫的地位,是这个运动及其派生出来的大大小小各种组织和利益集团获得权力和影响的根源。而如果妇女不再受压迫,不再是“第二性”,这些团体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就不能每年从政府和捐款人那里获得数以亿计的资金,就不能利用自己的角色来操纵各级选举。所以从这个角度说,一个妇女权利全面实现了的社会,是激进妇女运动的敌人。
类似的情况也存在其它各种下层社会运动中。这些运动目的的实现,往往就意味着运动的死亡。许多激进的运动最后变成了社会的反动,原因也就在这里。这真是理想主义的悲哀。
──原载《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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