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蒋友柏谈成长、创业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月4日讯】蒋友柏的部落格(博客)开张了,名称叫做“白木怡言”,十足的创意人风格。
“白木”二字,既代表了柏,也是柏的反写,更有“白目”的谐音。白目一词在台湾,是挺流行的骂人或自嘲语,源自台语,指的是搞不清楚状况。
“怡言”就更妙了,有“遗言”的谐音,是指他替曾祖父蒋介石、祖父蒋经国在说遗言吗?还是暗讽总是有人不断拿已逝者做文章?
他没有多做说明。倒是对外界揣测“怡言”代表他母亲蒋方智怡的话,他否认了,在宣布成立部落格的记者会上,蒋友柏说,“怡”就是心在台湾嘛!
也对,在台湾,若是名字中有“怡”这个字,自我介绍到此字时,多半会说“心台怡”(以便和其它的宜、仪等同音字区别)。心台,不就是心在台湾,或心中有台湾吗?真巧,蒋友柏不只母亲的名字中有“怡”字,他妻子的名中,也有这个字。
去“蒋”
也许这个字对他的影响,不亚于他的姓氏,“蒋”那个字。
而关于成长过程中“蒋”姓的影响,以及妻子打破了他“蒋”姓的“政治贵族”气息,在11月间我与他的访谈中,以及他后来在自己部落格的文字中,他都有相当自剖:
小时候,“无论我到哪里都有两个随扈跟在后面,在教室上课,他们就坐在后面等我;上课忘了带课本,还可以叫他们回家拿。那整个童年的记忆,让我感觉蒋真的是好颗。”
1988年1月祖父蒋经国过世,4月父亲蒋孝勇带着全家到加拿大定居,当时12岁的蒋友柏,感觉像是“匆忙之间逃出去的”。后来,他重新回溯,觉得“(父亲)他这个决定对我倒是一件好事,给了我一个全新的环境,让我有机会做一个凡人。因此,蒋这个姓在我回台湾之前,变成寻常百家姓中的一个而已。”
直到20岁左右回台湾后,“蒋这个姓又带给我一些贵族的待遇,只是已经不如小学时代有那种很颗的感觉了,尤其是在碰到我太太之后。”
蒋友柏说:为了追她,她对我“腐败贵族”的所有批评,不管有没有道理,都只能先接受再说;刚开始,或许我只是为了取得她的欢心而敷衍,表面上承认她骂的都有道理;但日后有机会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我发觉很多她对我的严厉批评不是没有道理。
有“成果”
2003年,蒋友柏有了“成果”。那年夏天,他的第一个孩子,和他创立的橙果设计公司,都诞生了。
也就是说,他几乎同时当上爸爸,和当上老板。请他谈谈那时的自己,他笑着说:“喔,那时候很累。”因为成为父亲,他开始要为孩子努力奠定往后生存、发展的基础,开始变得较务实,不能只是梦想。
“我是可作梦,也能务实的人。”他说,“很多责任是不能躲的,就只能去面对它、解决它,及往前走。这对以后的管理有很大的影响。”
为何将设计公司取名“橙果”?他也说,因为自己重视事情要有“成果”,而且,柳橙是水果中,少数外皮与内在都颜色一致的。
橙,似乎也呼应着“诚”吧。在自述创业历程的文字中,蒋友柏写着:
“为了把橙果的设计服务卖出去,我花很多时间在跟台湾企业的老板谈天要订单”,“我发觉只要把诚意拿出来,他们通常很快就会ignore我姓蒋,而很愿意把我当成是一个创业的后辈,把他们的宝贵经验教给我,尤其是那些失败、东山再起的经验。”
“他们的经验丰富了我的经验,这是我经营橙果的另一个很无价的收获。过去,我常常因为怕失败而患得患失,现在的我,不是不怕失败,而是这些别人失败、东山再起的经验,壮了我的胆子,让我对自己更有信心。”
重新认识
创业艰难,而蒋友柏在过程中,竟也仿佛一层层重新认识自己、认识蒋家。
“为了找订单,我必须弯下腰,把我自己卖出去、把公司的能力卖出去,甚至有时候我必须用几近beg的态度求客户给我一次机会,以证明橙果有能力提供他们设计以及branding的能力。”
他写到:“弯下腰去求别人”这样的事在我们家大概从来没有人做过,我的家人、长辈也从来没有人想要训练我去学习这个求生技能;但是创业这件事却逼得我去学习这个大家认为我不需要的技能。以前都是别人围在我或我的家人周围,有求于我们;现在,是我有求于别人,而且还要拼了命证明我有能力,向别人证明我值得让他给我一次机会。
他不否认,在与形形色色企业的往来中,有人赞蒋,也有人批蒋。
“有些人因为我是蒋家的一份子,一开始就对我有好印象;有些人,在与我正式进入生意的话题之前,会先把我的曾祖父、祖父骂一顿。”
“刚开始很不习惯,很简单,因为从小开始,我周围可以听到的声音,都是对他们的歌功颂德,突然之间,听到对他们的批评,还真的是很不习惯,但为了生意,我也就忍了下来。”
他不只忍,也广为听、广为看,甚至努力读、认真想。
“这样的经验多了之后,我发觉这些人在批评蒋家与国民党时,也不是那样的全然恶意、不理性的批评。这些批评,给我一个动机,找出过去那一段他们所谓的威权统治时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开始读书,开始去找有关那个时期的各种出版品来读。”
过去的四年,他大概平均每一个月读一本这类的书(有关世界文明发展史、世界近代史、中国近代史、台湾近代史),最近一年更是平均每星期一本。除了读书,他也会在网络看一些时事评论,读到好的文章、精辟的评论,还会主动去联络作者,“希望他能再多教一些我不懂的东西,多教一些过去我的周围环境刻意不让我知道的事”。
当然,“有好几次经验是无论我留多少次言尝试多少的努力,那些作者都不给我响应。其中有两个教授最后联络上了,问他们为什么不响应我,答案竟然是我姓蒋,而他们不愿意与蒋家的人有关系”。
“还好,那两位教授现在都愿意跟我讲话,还帮我规划了一些认识台湾的课程。”蒋友柏表示,“我现在敢说已经学会用各种角度看事情,以前只从一个角度看蒋家,只从一个角度看台湾,现在是360度,而且不只是360度,还是立体的、跨越时空的、四度空间的、全彩的。”
这是一个蒋家后人,如何通过“蒋”这个字的历程。在年终岁末读来,在台湾的纷纷扰扰中读来,别有一番剥开橙橘、品味收获的甘味。
曾经,在橙果与一些合作厂商的作品发表会上,看到的蒋友柏,确实身段柔软,弯腰递名片,自然不造作,而面对簇拥的麦克风,也自有一套流利自信的应对。
访谈中,问他可同意自己是“谦卑而自信的”?而这样的特质又源自何方?
“因为看过很多大起大落,所以慢慢变得比较圆一点”,“没有自信,如何去做品牌”,这是蒋友柏的回答。
更多的答案,也在他那历历的书写中,那不断与自己、也与这社会的对话中。 @──转自《B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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