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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天安门屠杀过去了18年,今年海外的纪念活动一如往年般伤感而激昂。但在今年旧金山湾区的追思活动中,却听到了一种似是而非的论调:“真正的爱包括爱你的敌人,只有宽恕才能化解仇恨,解除暴力…并由此开启中国政治的民主化运动。”
应该说:以宽容和爱去对待敌人是一种博大的胸怀。人之相互为敌者,概可分为政敌与仇敌两种。前者是因价值观的对立,而后者则源于在情与利上受到的伤害。人性中的善恶两面与生俱来,而“爱敌人”则超越了人性中恶的一面。这种看问题的方式要么是站在对生命终极关怀的基点之上,要么是源于悲天怜人的宗教情怀,两者无论是哪种均不能不令人感佩。
但是,爱敌人却绝不是爱罪恶。这就好比对一个罪犯我们可以让他有悔过自新的机会,为他在监狱中提供必须的人道关怀,但我们却绝不会认同他犯下的罪恶,更不能因为“爱敌人”而不去制止正在发生的罪恶。正如你路遇劫匪对别人行凶,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报警或想法制止行凶,而不是要求受害者宽恕劫匪。按照中国官方发布的统计资料,2006年大陆群体性抗争事件超过十一万起,平均不到5分钟就发生一起大规模抗争,在如此恶劣的人权环境下奢谈“宽恕”,不啻是在贪官为刀俎,民众为鱼肉的现实中,让民众放弃生的权力,如此之爱,究竟为何物?
海外华人大多生活在信仰自由有相当保障的国度,许多信仰中都有类似爱敌人或慈悲于敌人的说法。但是,天道虽然超越人道,却绝不会有违于人道。而人道既然溶于天道之中,也必不会与天道背道而驰。这就是中国传统信仰中“天人合一”的思想观念。也就是说,反思中共64屠杀的罪恶,还受害者一个公道,制止中共目前仍然在对中国大陆弱势团体的镇压和屠杀,如此基本的人道要求在今天的中国绝对是天道使然,是神爱使然。
另一方面,由于中共统治大陆后在过去半个多世纪里,对释道儒耶等各门信仰的长期压制,当年64受害者中信神的人应不占多数。一厢情愿地向不信神者宣扬信者“爱敌人”的信条,则是形而上的宗教价值与形而下的司法价值的错位。试想,即使是在信教人数占总人口超过95%的美国,宗教价值尚不能取代司法程序和民主政治程序,在被无神论统治了超过半个世纪的大陆,又如何能以“爱敌人”之类宗教式的情怀,来“开启中国政治的民主化运动”?
诚然,道德的基础是信仰,缺乏对神的信仰是大陆今天社会道德全面沦丧的根源。但不可忘记的是,中华民族之所以失去敬天信神的传统,全是拜不信神鬼兴马列的中共所赐。可以预计的是,马列之道的没落必将带来中华传统文化,传统信仰,和人道社会的全面复兴,但这种复兴只能是中国走入后共产党社会的结果,而不是前提。
64是不能忘记的,正如中共犯下的所有其他罪恶都不能被忘记一样。因为,同样的罪恶还在不断地发生着。◇(作者:林一)(//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