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1月25日讯】经过多少年的教育,提起“资本”,人们马上就会联想到一些肠肥脑满、辣手黑心、贪得无厌的人物形象。但从纯粹经济学意义上说,其实人人都是“资本家”。跑“黑”车的司机的车子当然是“资本”了,刚从乡村进入城市的新市民在街边摆个小摊儿,那些家什也是他的“资本”,因为他希望用这些东西在未来获得赖以改善个人境遇的收益。但是,根据有些地方的政策,“黑”车可能会被交通部门没收,小摊儿也可能被城管队员砸毁。
穷人的资本自由是最脆弱的。因此,资本自由关乎每个人的自由、权利和利益。前不久,九鼎公共事务研究所发布了中国分省“资本自由化指数”(Capital Freedom Index)。资本自由包括四个维度:保有资本的自由;获取资本的自由;行业进入和退出的自由;资本的区际和国际流动的自由。关注的重点当然是民营企业、个体工商户及普通民众的资本自由。经济专家通常都是些乐观主义者。根据专家的测算,全国30个省区(不含西藏)过去几年的资本自由化总体评分均有所提高。
不过,从制度的角度分析,这种变化也许微不足道。从某些角度看,中国的资本自由甚至出现了倒退。最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反垄断法》,它能否推动资本自由尚未可知,但目前可见的直接后果是,该法第七条第一次从法律上明确地确认了国有垄断企业的垄断地位。有了这样的条文,过去几年已经进行得如火如荼的“再国有化”运动,获得了法律保障。国有垄断资本的特权地位将会巩固,其控制范围将会扩大,其他资本当然也就将丧失更多自由。
不过,其他资本之间其实也是不平等的。在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劳动与资本之间存在着不平等。经济学始终强调,在自由市场中,劳动与资本之间进行的是平等交易,双方福利都会因为交易得到改进。19世纪法国杰出经济学家巴斯夏所写的一本书的书名就是《和谐经济论》。但是,这种利益和谐是以双方的权利平等为前提的,而在目前,双方的权利并不完全平等,这就导致了收益配置的失衡。
除此之外,资本之间也不平等。当然,首先是国有资本享有法律上的特权地位。接下来,各级政府无不患上现代化崇拜症,争相以吸引全球500强、吸引外资为荣。这样,相对于一般民营资本,外资在中国也享有特权地位。外资可以以低廉价格获得土地,也可以不执行已经制定的劳动法、环境法。中国对国际资本的一个吸引力就是秦晖教授所说的“低权利”优势,低权利显然可以转化为高利润。
通过权钱交易,民营大资本也在政府官员那里享有了特权。中国的转型过程一直停滞在中间阶段,行政权力始终保持着对大部分资源的控制权。因此,企业家的生意发展到一定程度,资本扩张到一定规模,必然会遭遇权力的天花板。他要么用金钱收买权力,或者转向政府青睐的领域,方可为资本拓展更大发展空间,要么很可能被权力吞没。企业家当然乐意选择拨出一部分资本,投资于权力,或者购买通行证,或者更进一步,购买特权。这样一来,相对于严格管制的法律与政策环境,相对于其他没有特权的企业家,他们的资本就享有了一种垄断租金。
当然,大多数资本,尤其是普通民众的微薄资本,不可能享有特权,相反遭到普遍的歧视。房地产开发商可以从垄断土地的政府手里购买土地,其资本的回报高得令人咋舌。另一方面,农民用自己的土地建造房屋出售,却遭到政府查禁、清理。按照传统和法律,农民占有土地,但同样是依据法律,农民手里这笔最值钱的资产却不能转化为资本。资本的不自由,剥夺了农民改善自己境遇的机会。同样,法律也剥夺了个人经营出租车的资本自由,出租车公司反倒可以依靠其特殊地位获得垄断利润。
正是不同类型的资本的不平等,导致了全社会收入配置的不公正。有些人可以利用其带有特权的资本剥夺他人本应享有的劳动收益,有些资本则借助权力压制其他资本而享有垄断性收益。又因为资本不平等,资本的利用受到法律、政策的无理限制,很多普通民众的企业家才能也无法发挥出来。结果是严峻的:劳动与资本的不平等导致了财富分配结构日趋恶化,不同资本的不平等则导致经济结构严重失衡。
由此可见,中国目前的财产权与资本的规则框架存在严重问题。这在短期内未必会影响效率,但它是不公正的。要改变这种资本不平等的局面,唯有依靠那些遭到歧视者争取自己的权利。负责任的经济学家,也会以追求资本平等为首要职责。一部《国富论》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争取资本的平等和资本的自由。
--转自:《秋风Blog》,2007-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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