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共秘史(30)
一九六五年一月初,毛共政权进行换届选举,毛共党内也有人事变动。毛泽东害怕自己失势,担心毛氏家族被挤出政局。于是他叫江青出面找刘少奇的爱妻王光美。江青委托王光美向刘少奇致意:让刘少奇在政治局会议上提名江青任政治局常委。刘少奇说:“中央政治局的常委怎能由我提名?我没有这个权力。”王光美只好如实告知江青。江青不甘心,过几天又亲自登门找刘少奇,再次提出要进入政治局。刘少奇严肃地说:“政治局常委是由全体中央委员选举产生的。他们都是战功赫赫的元勋。我不能破坏党内民主原则。试问你有何功劳,敢求此高位!”说得江青满面羞惭地走了。她把要官受辱的经过向夫君哭诉。毛泽东联想起刘少奇等人自庐山会议以来的历次表现,不禁大怒:“刘白头可恨,我要他下台!邓矮子可恶,我要他滚蛋!彭操娘辱我,我要他遭殃!”刘少奇是早生白发的人,当时已满头白发。邓小平身高仅为一米六二。彭德怀说话开口一句是“操你娘”,闭口一句也是“操你娘”。所以毛泽东就这样骂他们。江青趁机激他:“刘邓根基牢固啦,我怕你推不倒他们哩。”“那你就从今天算起,看我花多少时间才打倒他们。”毛泽东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墙上的挂历:那是一九六五年一月二十五日。
毛泽东是玩弄阴谋的老手,也是说干就干的人。一九六五年二月,毛泽东派江青去上海找张春桥。张春桥当时是上海市委候补书记兼市委宣传部部长。张春桥介绍上海《解放》杂志的编委姚文元给江青。
姚文元是上海作家姚蓬子的儿子,生于一九三一年。姚文元七八岁时曾随父到友人家赴宴。友人家中宾朋满座。有人想戏弄姚文元:“小子,你姓什么?”文元答:“姓姚。”那人笑道:“哦,是左边一个男盗女娼的女,右边一个不吉之兆的兆,这个‘姚’吗?”文元听出话中的刻薄,反问对方:“你姓什么?”对方答:“我姓李。”“哦,就是上面一个棺木的木,下面一个断子绝孙的子,这个‘李’吗?”对方顿时羞惭满面,改容对姚蓬子说:“此子日后必非等闲之辈。”一九五七年“反右派”,姚文元崭露头角,发表过几篇小题大作无限上纲的文章,引起毛泽东的注意。现在姚文元的通天大运到了。
江青见了姚文元,就直截了当地给他安排任务。姚文元受宠若惊,举拳头拍胸脯,发誓保证圆满完成。他诈称生病躲进一家医院“疗养”。在极端保密的情况下,姚文元秉承毛的旨意写成一篇洋洋洒洒的《评新编历史剧》。文章用了三个月才写成。曾经十易其稿,其中三次由江青或张春桥带上北京让毛泽东亲笔修改。
姚的文章刚定稿,又发生了一件令毛泽东兴奋不已的事情。一九六五年七月二十日,曾任中华民国副总统、代总统的李宗仁从美国回到北京。二十六日,毛泽东在中南海会见李宗仁、程思远一行。双方讲了几句客套话之后,毛泽东就戏弄李宗仁:“李宗仁先生,你这次回国是误上贼船了。你们国民党过去口口声声叫我们做‘匪’,还把我们管治的地方叫‘匪区’。你这次回来不是误上贼船了吗?”李宗仁一时语塞。程思远急忙替李宗仁回答:“不。我们搭上这条大船,已经登上光明的彼岸!”毛泽东看见李宗仁的脸红一阵又白一阵,又听了程思远那甜得像蜂蜜一样的话儿,既满足又得意,不禁捧腹大笑。毛泽东想:“过去的敌手被我用枪杆子打败流亡海外,终于拱手称臣归附麾下了。现在我要用笔杆子把彭德怀、刘少奇、邓小平之辈打翻在地,要他们跪着求饶!”毛泽东战胜对手的信心更加坚定了。
庐山会议之后,彭德怀被软禁在北京西郊的吴家花园。为了麻痹对手,毛泽东耍了一个欲摛故纵的诡计。毛在一九六五年九月二十三日打电话邀请彭德怀到中南海颐年堂。毛站在门外迎接,握着彭的手说:“我们共事几十年,不要庐山一别,分手到底。庐山会议已成历史。对你可能批评过火了,批错了,等几年再说吧。”毛摆了一席“鸿门宴”招待彭德怀,还请刘少奇、邓小平、彭真等人作陪。宴席上,毛安排彭德怀去四川三线建委工作,任第三副主任。彭德怀离京赴川后,一九六五年十一月十日,姚文元的那篇乱世之作才刊登在上海的《文汇报》上。姚的文章攻击吴晗的剧本《海瑞罢官》是“大毒草”。认为“其影响极大,流毒很广。不加以澄清,对人民的事业是十分有害的。”
姚文元的文章充满辱骂与敲诈,矛头直指北京市副市长吴晗及其后面的北京市委。北京市长彭真是吴晗的上司兼朋友。彭真如坐针毡,满身不自在。他下令北京市所有报刊不得转载姚的文章。毛泽东本来可以发出一句话叫各报刊转载就行了。但是毛不肯在这时露出自己的面目。他还想钓更大的鱼。毛暗中托人请求彭真允许姚的文章以小册子的形式在北京印发。彭真不同意。当然彭真仍蒙在鼓里。他不知道姚的这篇黑文背后就是毛泽东。毛志未遂,心中不甘。在一次伪中央会议上,毛泽东向周恩来施加压力。姚文元的杀人杰作《评新编历史剧》终于在一九六五年十二月一日的《人民日报》发表。彭德怀到达四川未够一个月就看到了姚的文章。姚文表面是评一个戏剧,却像一把匕首直刺彭的心窝。他毕竟是武夫,未料到这篇文章会产生什么恶果,更没想到两个多月前在颐年堂设宴招待自己的毛泽东也是这篇“杰作”的作者。《人民日报》一登出姚的文章,吴晗立即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吴被迫发表文章承认犯了学术性的错误,“忘记了阶级斗争”。但是毛泽东仍然死死咬住不放。毛说:“剧本《海瑞罢官》的要害是‘罢官’,明朝嘉靖皇帝罢了海瑞的官。一九五九年我也罢了彭德怀的官。彭德怀也是‘海瑞’。”毛泽东把自己比作嘉靖皇帝。表明对吴晗剧本的批判要从“学术问题”升级为“政治问题”。姚文元这条恶犬经家主毛大人教唆,发出一声狂吠。全国大大小小的恶犬都跟着吠起来了。全国掀起了批判吴晗及北京市委的浪潮。吴晗固然不能幸免,就连彭真也难逃厄运。狂风暴雨也冲击了毛共的宣传部。“中宣部”副部长周扬垮台了。毛一伙指责“宣传部”宣扬古代的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不宣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应该改为“才子佳人部”,“外国死人部”。周扬一垮,陆定一跟着倒台。
伪宣传部部长陆定一素来忠于毛泽东。毛泽东剪除陆定一是委曲求全讨好林彪。毛共的上层圈子里盛传,说林彪的老婆叶群在嫁林之前已经失身他人。林彪夫妇知道后大怒,发誓要追查流言蜚语的制造者。查来查去,折腾了一段时日。林彪夫妇一口咬定是陆定一的老婆严蔚冰传出的“坏话”。一九六六年四月二十八日。林彪把严蔚冰诱捕,投进监狱。陆定一在一次“政治局”扩大会议上质问林彪:“怎么未经法院许可就私下抓人捕人?公报私仇还成什么世界!”林彪一听立即瞪着三角眼,大步直趋陆定一面前,用手指着陆的鼻尖说:“老子就是法院。如果不是老子死死忍着,我早就一枪把你崩了。老子让你上西天告佛!”旁边的人慌忙把两人拉开。因此林彪与陆定一结怨很深。毛泽东想打倒一大批不忠于自己的干部,必须争取军队站在自己一边,就趁机踢开陆定一以拉拢军头林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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