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个职业,与其说是铁饭碗的职业,倒不如说是用心经营的良心事业。以前的我们在台下看老师,评头论足;现在学生则在台下看我们,常想着我要拿什么给学生?除了授业之外,我能传得了道吗?解得了惑吗?我问自己,我的价值观是绝对正确的吗?有没有一辈子受用的道理、站得住脚、不随时空变化而改变的真理呢?什么才是最高指导原则?圣贤的话?权威、专业的话?师长、父母的话?我去哪里找答案?
从懂事以来,我就有一箩筐的疑惑,为什么我是我?我不是别人?为何来到这个家?与这些人为伍?人死了就真的永远消失了吗?读书要干什么?没人知道我的问题,所以也就没有人给我答案,那个时代好像不流行沟通与分享,因此,我用无知的心智过着浑沌无知的日子。
直到迷迷糊糊走上讲台,我才知事态严重,开始我永无止境的探索旅程,凡事对自己和学生有助益的,我都参加,花钱不花钱的,台北高雄到处跑,顶着家庭革命的压力,寻找无愧于这份薪水的能量和智慧,从来没这么正经过,一年的研习时数超过100小时,有五年的时间,领域包括辅导学分班、开发肢体与创意的话剧研习营、舞蹈研习营、各种成长团体、心理课程、领袖行动、咨商技术、心理剧80小时、艺术治疗、叙事治疗、舞蹈治疗,花费数十万,总算还能维持在台上的演出不至于露馅。然而,有一些课程能受用一段时日,顶多半年、十个月就又回到原点,自己根本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只知道不断地追,不断地求,也永远没有满足踏实过。
直到二年半前,同事邀我参加五天的法轮大法教师研习后,才渐渐停止了那些看似炫丽、丰富且又庞杂的技巧,却也容易流于治标不治本的表象操作与形式,从而转向这直觉上深不可测的法轮大法。
研习中,听到有位小学老师把大法融入教学的成效卓越之分享时,也兴起了如法炮制用在我高一学生身上的想法。因此,我比以往更用心、更努力、更认真、更多的期待要把这一班好好带起来,这是一班号称后段中的后段之菁英,我深具信心的且有把握的告诉自己没问题,再难缠的我都有办法!
我花很多心思在看不到的扎根工程上,适时地引入大法的法理,把他当作认知教、当理论讲,有五成不以为然,三成心不在焉,二成似懂非懂,我仍不泄气。一个学期下来,我的学生依然上课睡觉、作弊、翘课、打架、围殴(女生打女生)、抽烟、骂脏话,挑战校规、穿耳洞戴耳环,依然背着空书包到校瞎混,与任课老师对骂、摔碎椅子,交男友种草莓、翘家(七件)、骑机车跌断腿、欺骗家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我的用心在短时间内看不到成效,捅的篓子全校皆知时,又看到三位女生公然在教室抽烟玩牌不去周会,我在讲台上崩溃了,当着全班的面大哭了起来,全身从头到脚、双手都麻痹,僵在那儿不能动弹,把自己和大家都吓坏了。在一旁的实习老师也哭了,大家忙着过来按摩才渐渐恢复知觉。
接下来也不见改善,学生仍是我行我素,我也就走向另一个极端,开始严刑峻罚侍候,每天绷着一张脸象刺猬,拿着放大镜象纠察队似的专找他们的缺点和没做好的地方,记过、扣分、大骂特骂、甚至互骂。此时已经魔性大发而不自知,完全不像个修真、善、忍的老师了,学生也越来越恶劣离我越来越远。
直到有一天,我为了已经教了半年的资源回收,三个桶子都丢不好,垃圾撒满地时,又再一次暴怒大吼时,一个女学生不屑地也对我大叫:什么真、善、忍,骗人仔啦!(台语)当时真是一根棒子重重地、狠狠地打在我的头上、心上,好难过!好难过!
回去边流泪边向内找,我开始不断地审视自己,以前好老师的表象全掀了底了,崩盘了,我看到自己隐藏在深处的不真、不善,对名的执著、情的不能割舍。我怎么能在没有真正实修的体悟和深入了解的基础下,就把这么高深的大法当作象公民与道德那样用认知的方式去教,当作理论来学,还要求他们在短时间内做到?想到此,我真是羞愧极了。
向内找,是一个洗净的过程,好像一块白布在一生中沾了灰尘,染了污垢一般,要洗净是不容易的,除了要把脏的地方找出来,还要针对不同性质的污垢找不同的洗洁剂,一次又一次的搓揉,这正像修炼中返本归真的过程一样,也是一点一点地找自己不足,一滴一滴地去不好的心和后天所形成的框框、执著。当然,也可以选择染得更黑,因为还有比我更黑、更烂、更臭的,但那绝不是我们要的,佛性人人都有。
此时,我才正式地走入实修的路上,时刻以大法来衡量自己的一言一行,有时“关”过得好,有时过得很差,但都能在最后认识到。感谢师父!竟没有舍下这个笨弟子、自以为是的弟子,仍安排一连串修炼心性的机缘,除了学校,还有来自家庭的、先生的、小孩的、与手足、同事之间的矛盾、冲突,就看我那颗心如何对待了、如何摆放,真的很苦!但也都走过来了,差点就要放弃了,幸好,有同修在一旁提携,让我撑过这最痛苦的心性关。
当我重新看待自己和学生时,发现十多年来,不自觉地把妈妈的心情带入老师的角色中,有为地为了当好老师而努力当好老师,里头有深层的名的执著,造成十年的头疼宿疾与因压力造成的睡眠品质差,与现在的平静、踏实是截然不同的。时刻以师父的法理做对照,做而不求,多了一份善意、真心和等待,给孩子一个认识的过程。高二时,虽然问题仍层出不穷,但都能在向内找时一一化解。
到了三年级,以前最头疼的人物变成最贴心的一群,慢慢地,三字经再也说不出口,会觉得害羞;烟也从浓烈改为清淡,一天一包改为一天二根;会腼腆的说谢谢;会道再见;会在周记为自己的不善说抱歉;会衡量自己的行为是否失德;在车祸发生的刹那闪过脑际的一句话是:遭报了!我对不起父母!三年级的下学期很多孩子来要《转法轮》书看,也有一些看了要学五套功法,至此,他们开始认真地看待自己了。
毕业后不久,接到他们自制的美好时光毕业光碟,打开一看,封面写着:真、善、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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