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8月15日讯】我们所以不能去爱大部分的人,是因为我们不曾见过他们幼小的时候。
“啊!我记得你小的时候,胖胖的,走不稳……”
你是幸福的,因为有人知道你幼小时期的容颜。
任何大豪杰或大枭雄,一旦听人说:“那时候,你还小,有一天,正拿着一个风筝……”也不免一时心肠软塌下来,怯怯的回头去望,望来路上多年前那的痴小的孩子,那孩子两眼晶晶,正天不怕、地不怕的嘻笑而来,吆呼而去。
我总是尽量从成人的言谈里去捕捉他幼小时期的形象,原来那样垂老无趣口涎垂胸的人竟也一度曾经是为人爱宠为人疼惜的幼小者。
如果我曾经爱过一些人,我也总是竭力想像去拼凑那人的幼年,或在烧红半天的北方战火、或在江南三月的桃红、或在台湾南部小小的客家聚落、或在云南荒山的仄逼的小径,我看见那人开章明义的含苞期。
是的,如果凡人如我也算是爱过众生中的一些成年人,那是因为那人曾经幼小,曾经是某一个慈怀中生死难舍的命根。
至于反过来如果你问我为何爱广场上素昧平生的嬉戏孩童,我会告诉你因为我爱那孩童前面隐隐的风霜,爱他站在生命沙滩的浅处,正揭衣欲渡的喧攘热闹,以及闪烁在他眉睫间的一个呼之欲出的成年。
──原载尔雅出版《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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