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7月16日讯】妈妈:
您好!今天早上还走在路上,就接到远在澳洲的Steven(Steven Yao,陈慕涵的先生)的电话。他说上海市浦东新区检察院给他打了电话,他没接到。正当我们说话的当口,电话又来了,于是我就在香港的街上听着上海和悉尼的对话。检察院的人很客气,表示浦东新区人大把Steven写给他们的信《请尽力帮助释放我岳母回香港》转给了他们,因此打电话来解释。他说,他们6月19日签发了对您的逮捕证,但目前案件还在公安侦察阶段,还要过一个月左右才决定是否递交检察院起诉。他还问了公安局抓人后不通知家属,不透露承办人名字的情况,态度很客气,简直是迄今为止我们遇到的第一个好脾气的“公家人”。
我忽然想起了两个星期前的一个晚上我给这个检察院打的一个电话。当时我说我要投诉处理您案子的人员,接电话的人告诉了我接受投诉的时间和方式。当知道是法轮功案子的时候,他并没有象许多人那样急着挂电话,于是我和他聊起了天。他说法轮功不被天主教教皇承认,我答法轮功不是宗教,也不需要被人承认,教皇也是人。他说他两次去一个欧洲国家,发现法轮功学员越来越少,我答那是因为学员们越来越忙,公开聚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他警觉地问我是不是学员,我回答说是,可是我不告诉的话你也不会知道。他问我修炼有啥好处,我答九年没得病了(有这么久啦,算的时候我也有些惊喜),脾气也好多了。他问我家里人什么态度,我答先生是大学同学,觉得我不错,就是丈母娘被抓了让他很不高兴。他问我干什么工作,我答我们在悉尼一个海滩边开了个诊所,如果啥时候来澳洲玩可以来看看。就这么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他祝您出来后我们生活幸福,表示自己就想好好过日子,平时多做些好事。我答,现在善待法轮功学员就是做最大的好事,一定要告诉你的同事们。
缘分天注定。我不能肯定今天这个好脾气的“公家人”就是受了那天那个电话的影响,但却发现了善意的力量。《悲惨世界》中那个神父在冉•阿让偷了他的东西被警察押回后,平静地告诉警察那是他的赠品,这使冉•阿让彻底地改变了以后的人生。可后来我知道您绝食的消息后,再和公安局打电话就再也做不到这么平心静气,因为认为他们是造成这个结果的直接原因。那边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强硬。现在想来,我为什么不能从心里原谅那些关押审问您的警察呢?当我不能用善意打动他们的时候,我和他们所司空见惯的纠缠不休的家属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样想着,朋友家到了。在21层的高楼上,她家有一整面玻璃墙可以俯视楼下宽阔的河景和对岸鳞次栉比的楼群。一切笼罩在一层淡绿色的薄雾中,像极了一幅水粉画。偶尔一艘货船缓缓驶过,拖弋出一道白浪,使画面生动起来。我忽然想起了上海的黄浦江。高中时我曾经每天清早坐轮渡过江上学。江上风大,渡船破浪处空气中弥漫着水腥味。一艘艘拖船在渡轮前后“突突”地横驶而过,船上人家的生活犹如一处移动舞台上的活剧在面前展示。偶尔江上巨轮拉一声汽笛,那是江边几公里人家都能听见的。
“I come from Shanghai, the biggest city in China. ”出国后每次向老外介绍自己的家乡时,我总是很自豪。然而现在,我可能再也不能回去了。在悉尼时见过一对老夫妇,来澳洲探亲时也就公开炼炼功,回上海一下飞机就双双被捕,在看守所关了半年多才放出来。依照这个标准,在香港中联办前绝食静坐后果绝对更严重。
妈妈,我知道您会为我担心。您放心,我不会贸然回去的,虽然我也很想念上海。我是上海的女儿,怎么会想让自己的家乡蒙羞呢?我只是想要那里的公安局释放我无辜的母亲, 却又没有正常的途经诉说‧才选择了现在这样的方式。抓错了人不能放吗?有了错不能改吗?为什么还要嫉恨那个指出错误的人呢?把指出错误的人斩尽杀绝,那错误就不存在了吗?抓不到他,觉得自己没面子,就说他给国家丢脸了,有这杵的逻辑吗?究竟是谁在丢中国的脸呢?我一下子觉得很悲哀。
女儿
陈慕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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