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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前。初夏之夜
坦克履带排成的钢铁洪流
压过胡耀邦的遗体,压过赵紫阳的心脏
碾过北京市民的胸膛,碾过清华女生
那一双纤细的、抽搐的手臂……
坦克过来了!从木犀地
轰隆隆地向广场推进──
履带过处,留下了一条人类记忆之中
最漫长的血路
引擎轰鸣!履带铿锵!
从巴黎公社血墙长出来的恶之花
到了这个夜晚终于彻底盛开
为什么,一个幽灵
必须从流血到更为残忍的流血
才能让世界看清它的邪恶?
一百五十年,人类付出了什么代价?
从奥斯维辛到古拉格群岛
从布拉格之春到十年文革
一部《共产党宣言》终于到了这个晚上
上演了最后的疯狂!
引擎轰鸣!履带铿锵!
从波兰开始,柏林墙与东欧
在那夜的坦克声中轰然倒下
连同克林姆林宫的红墙
苏联帝国的血旗在隆隆的回响中
无可奈何地滑落……
而在屠城现场,大军过后
一切照旧。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杀他二十万稳定二十年
另一个颤栗的声音又说
老子死后,管它洪水滔天!
这是一个彻底的自杀之夜──
谎言在真相前自杀了
子弟兵在父老乡亲前自杀了
执政者在合法性的审判前自杀了
一个假冒的共和国自杀了
坦克压来时,没有自杀的是台湾
擦干身上的血迹,掸落过往的灰尘
1996年的台湾开始了全民直选
其中最有力的一票
便是那天晚上从广场投出去的
而对岸却陷入到无边的恐惧之中
死者已免于恐惧
幸存者看穿了恐惧
唯有刽子手,他的一生
却再也摆脱不了恐惧的恶梦
其实,最致命的是对于恐惧的恐惧
这就是上帝给他们安排的宿命。
1989年6月4日,我已死去
但又在硝烟过后的铁窗内幸存了下来──
作为一名证人
我还未给最后的审判递上证言
作为诗人,我还想为
帝国恶梦终结之后的生活
写一首关于悲悯、关于爱的诗篇!
(2006-05-28宁波)
转自《民主论坛》(//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