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面临检控 现代汽车“死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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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5月16日讯】(亚洲时报Donald Kirk 5月16日撰文)首尔—南韩现代汽车集团(Hyundai Automotive Group)一些内部消息人士最近忧心地说:现代汽车正命悬一线!若只看该公司的销售资料,确难察觉有任何迹象,公司总部甚至预测今年销售额将达到1,000亿美元,但内部人士确是忧心忡忡。

随着经营范围由汽车延伸至钢铁、建筑等领域,现代汽车集团已发展成仅次于三星(Samsung Group)的南韩第二大家族企业。鉴于它在南韩经济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地位,上述传言自然是一个不能无视的警号。

事实上,就连现代汽车集团内部的人士也承认,现代汽车面临多重困难:员工威胁6月大罢工,股价下跌,甚至有其他企业提出要收购。过去7年来发展得一帆风顺,如今出现这些威胁似乎很难想像。

1999年,在现代集团创办人郑周永(Chung Ju-yung)的指示下,其长子郑梦九(Chung Mong-koo)接掌了现代汽车集团。今天,无论是从资产、销售,还是利润来看,现代汽车集团的规模扩大了三倍。

就像南韩其他传统财阀企业一样,现代汽车集团已跨越汽车行业,把触角伸向其他领域,发展为庞大的经济帝国。郑周永建立的现代集团,目前已衍生出多间公司,现代汽车不过是其中一支。在1998年收购起亚汽车(Kia Motors)后,现代汽车在南韩几乎毫无对手。

从1997年南韩爆发金融危机,多间大企业陷入债务困难以来,现代汽车主导了多次并购;今年的销售收入,更有望比5年前翻一番。现代汽车集团的资产已超过600亿美元,仅次于三星的1,200亿美元;SK电信和LG电子分别以560亿美元紧随其后。

2003 年,总统卢武铉在就职典礼上表示,将加强对南韩经济结构的改革,“完成对财阀(chaebol)集团和金融市场的整顿”。三星和SK集团早已成为整顿目标,其他十大财团如乐天集团(Lotte)、韩进海运(Hanjin)、由郑梦准(Chung Mong-hoon,郑梦九的弟弟)控制的现代重工集团也已被南韩政府紧盯不放。

对财阀们来说,这个消息不但令人震惊,而且显得政府似乎有点“忘恩负义”,因为在南韩近代经济发展历史中,财阀扮演了异常重要的角色。他们声言卢武铉已将“分拆打散”财阀企业作为其左倾经济政策的重要目标之一,又指当局其实是拿现代集团“杀一儆百”。

4月28日,郑梦九被首尔中央地方法院以侵吞罪和渎职罪予以拘留。法院称,郑梦九私设并侵吞约1.37亿美元的秘密资金,给现代汽车集团及其子公司造成3亿多美元的经济损失。这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公司领导人,目前已沦为拘留所的“宾客”,接受政府的盘查。

检察机关还在进一步扩大调查的范围。几天前,南韩农业协会联盟(National Agricultural Cooperative Federation)主席被捕,被控曾接受现代汽车集团的贿赂,帮助后者低价购入现为其公司总部的21层大楼。

据悉,郑梦九有机会在稍后获得保释,等待审讯。但检察机关表示会设法限制他的行动,以防他命令同伙篡改账目、销毁或隐藏不利证据。

具体细节仍无人知晓,但此事对现代汽车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现代汽车集团的员工表示,郑梦九推行强势式管理,他的话被奉为金科玉律,无人敢顶撞。

1999年, “现代之父”郑周永将现代汽车的业务划给大儿子郑梦九(Chung Mong-koo)来管理,2001年去世前又将现代集团这个庞大企业帝国剩下的部分,分给了其余5个儿子。

虽然遭遇了1997年的经济危机,但现代汽车在郑梦九的带领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辉煌成就。在郑梦九入主统领之前的35年,现代汽车一直是由郑周永的弟弟郑世永(Chung Se-yung)领导。从1967年现代汽车成立之初,他就一直领导这家公司。1976年,郑世永带领工人生产出南韩第一辆自有品牌的汽车,更因此成为该国的工业英雄。他还为现代汽车制订了全球战略目标,实现了汽车出口美国的梦想。

在经营现代汽车的同时,郑世永一直精心栽培唯一的儿子郑梦奎(Chung Mong-gyu),希望把现代汽车交给他。然而,1999年3月,当一场郑周永子嗣间争权夺利的风暴降临时,在几乎已经无法走路的哥哥的示意下,71岁的郑世永心甘情愿地交出现代汽车的管理权及董事长职位,由郑梦九接棒。而郑梦奎则换回了一个安慰奖:负责专搞房地产的现代发展(Hyundai Development)。

现代汽车集团的处境会因郑梦九的被捕而变得岌岌可危吗?在其他财阀眼中,郑梦九所作出的“犯罪行为”,其实很“理所当然”,他只是想抬高儿子郑义宣(Chung Eui-son)名下股权的数量和价值。

成立卫星公司不就是一个好方法吗?现代汽车投资500万美元成立了运输子公司Glovis,专门负责现代汽车和起亚汽车的运输业务。这间公司几乎完全由郑义宣所拥有。随着现代和起亚汽车的销售额节节上升,该公司自然也收入暴涨,这时就可以搞上市,等待大丰收。(编按:检控官指郑梦九等人涉嫌利用这间子公司从事非法转移资金等违法行为。)
已是起亚汽车部门主管的郑义宣,也随时准备从68岁的父亲手中接棒。如此一来,就确保现代汽车集团内的两大汽车公司──现代汽车和起亚汽车──都受他们父子的控制。

过去半世纪,南韩多位总统都曾下令作过的反贪污调查。上世纪60年代,时任南韩专制总统朴正熙(Park Chung-hee)以钦点发展范畴的手段,鼓励建立家族企业发展,但同时也严禁任何巨额回佣收受行为。随后,在长达12年的军人统治下,全斗焕(Chun Doo-hwan)和卢泰愚(Roh Tae-woo)也承诺要继续反贪调查,尽管最后两人倒台后都被揭发贪污受贿。

2003年,卢泰愚的女婿崔泰源(Chey Tae-won,SK集团总裁)也因造假舞弊而被判数月监禁。

虽然身陷丑闻,崔泰源依然成功抵住了一家迪拜独立资产管理公司Sovereign Asset Management的敌意收购。该公司去年7月份将所持SK集团的股票尽数抛出,以表达对于该公司未能撤销崔泰源董事长职务并改善管理状况的失望。如今,SK集团依然处于崔泰源的牢牢控制之下。

对当前人人自危的财阀来说,崔泰源的个案,是个能令他们安慰的先例。去年,三星集团董事长李健熙(Lee Kun-hee)打算把公司的控制权传给独子李在熔(Lee Jae-yong),未料其后有指继承事件背后涉及违法股票行为。为确保子承父业顺利,三星集团涉嫌向李在熔非法转移了大量爱宝乐园(Everland Amusement Park,三星的主要控股公司)可转换债券,以增加他的持股比例。两位爱宝乐园的高层已因此事而获刑,但这个插曲对李氏父子几乎没有影响。目前,李在熔是三星电子的董事之一。

面对南韩论者经常抨击财阀集团只顾自己家族利益,三星集团提出向“回馈社会”达10亿美元的方案,希望纾缓外间的批评,也希望政府放他们一马。

三星的麻烦暂时得到解除,但郑梦九要避过一劫,恐怕未必那么容易。在闹出贪污腐败丑闻后,现代汽车一众高层管理人员上月纷纷站出来道歉,又仿效三星的作法,比三星捐更多的钱,提出以1万亿韩圜“回馈社会”。然而随着检控官决意继续调查,回馈捐款事件似乎也鲜有人再提起。

以为郑梦九将要受到重惩的想法,恐怕离事实发展会有一段距离,不少人认为案件最后多数只会以缓刑、极之巨额的罚款而结案。很快,该案件将被人们遗忘得一干二净。

现代集团的高层谈到了郑梦九离开将造成“管理真空”,却很少有人相信他损害现代汽车的利益。但郑梦九被捕的影响已经暴露出来。作为国际汽车市场的要角,现代汽车在捷克建立汽车生产线的计划被迫推迟;在美国乔治亚州工厂的破土动工仪式也被延迟。

现代的情况,与大宇集团(Daewoo Group)前总裁金宇中(Kim Woo-choong)的案件还不同。金宇中所经营的大宇集团一度名列南韩第二大企业,1999年因负债800亿美元倒闭。此后,金宇中一直逃亡国外,直至去年6月回国自首。据调查,金宇中涉嫌在经营大宇集团的过程中伪造盈利假账,并以这些假账从金融机构骗取巨额贷款。他还涉嫌将200多亿美元资金转移到海外,而且这笔钱至今下落不明。此外,他还涉嫌用上述秘密资金向南韩政界人士行贿,以防止大宇集团倒闭。

由于长期的海外流亡生活,金宇中目前健康状况很差,并证实有心脏病;不过,检察机关称对其所犯罪行绝不手软。根据南韩法例,金宇中有可能被判10年以上或无期徒刑。当金宇中逃亡欧洲时,他的企业倒闭,而且多位经理被判刑。毫无疑问,金宇中和大宇集团是那场经济危机中的最大受害者。

与金宇中为掩饰生意失败造假行贿不同,郑梦九一直是生意上的大赢家,他所犯的罪只是如何变得更富有。卢武炫也许真是一位左派总统,但其政府显然不愿负上搞跨国家经济重要支柱之一--现代汽车的责任。

作者Donald Kirk在南韩事务方面多有撰文,是《南韩王朝:现代集团与郑周永》(Korean Dynasty: Hyundai and Chung Ju Yung)和《南韩王朝:国际货币基金援助下的奇迹》(Korean Dynasty: Unraveling of the Miracle in the IMF Era)两书的作者。(//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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