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3月7日讯】日本在教科书中抹杀侵华历史,受到世人的尖锐抨击,称之为“教科书问题”。其实,中国也有“教科书问题”。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姚文元病亡。中国诸多年轻人竟然问“姚文元是谁”?!也有年轻人听说姚文元是“四人帮”中的一个,便问:“四人帮是哪四个人?”在网上,还可以见到年轻人的种种奇谈怪论:“姚老走好!”“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死得默默无闻啊!”甚至有人在我一篇关于姚文元的文章上留言:“我党伟大出人才!”
姚文元之死引发的一系列怪现象,凸现了中国的“教科书问题”:尽管一九八一年六月中共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彻底地否定了“文革”,但是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之后,中共对“文革”讳莫如深,有人甚至主张“淡化文革”。中国新闻出版主管部门对于有关“文革”的文章、图书的发表出版,严加控制。特别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这样的控制越来越严厉。二○○五年,一家出版社在出版《我们的七十年代》一书时,仅仅因为书前放了一张林彪的照片,便受到主管部门点名批评。其实,那张林彪照片是很普通常见的。中共当局对于“文革”图书、文章的控制之严,由此可见一斑。
巴金死在姚文元之前。中国媒体对于巴金之死,发表了众多的纪念文章。然而,所有的文章都不提巴金老人晚年最大的心愿--建立“文革博物馆”。这是因为主管部门严令各媒体在纪念巴金时不许涉及建立“文革博物馆”。
姚文元死得不早不晚,“挑选”了一个最敏感的时刻:在姚文元病逝前不久--○五年十一月十日,是姚文元在上海《文汇报》上发表《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四十周年的日子。正是这篇“宏文”,揭开了文革的序幕。姚文元去世之后不久,迎来了○六年--“文革”四十周年祭,粉碎“四人帮”三十周年庆。姚文元之死,唤醒了众多中国人对于“文革”的记忆。大约正是由于姚文元死在最敏感的时刻,新华社精心挑选了发布这一消息的时间:二○○六年一月六日下午四时。那天正是周五,那时候人们正忙于下班回家度双休日,这样可以尽量淡化、减少这一事件的影响。
中共当局为何如此“免提文革”?说穿了,无非因为“文革”是中共的一段极左的历史,内乱纷争的历史,是毛泽东晚年犯了严重错误的历史。于是,尽量淡化、遮掩这一段历史,以“维护党的形象”,号召百姓“安定团结朝前看”。
也正因为这样,便发生了咄咄怪事:“文革”发生在中国,“文革”研究在海外!
其实,记住“文革”,研究“文革”,如同巴金所言,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浩劫在中国重演,是为了中国不再产生“张春桥笫二”、“姚文元笫二”以及各种各样的“小张春桥”、“小姚文元”。时至今日,中国并没有彻底铲除“文革”重演的“左”的土壤。一九八三年那极左的“清除精神污染”运动席卷中国大地之时,连巴金都惊呼“文革”又来了!幸亏胡耀邦及时制止,才使这场“后文革”运动半途而终。
中共当局不仅淡化“文革”,而且也淡化“反右派运动”,因为那也是中共的一段极左的历史。我很惊讶,我在北京中国人民大学作讲座时,问起葛佩琦,学生们竟然都不知道,包括党史系的学生也不知道!在一九五七年,中国人民大学的葛佩琦,是名震全国的“大右派分子”,如今却被中国人民大学淡忘了!明年是反右五十周年祭,不知中共当局将如何应对?
当年,姚文元是中国的“舆论总管”。在姚文元的严控之下,全国“舆论一律”,大报小报一个调,“众口一词”。今日中国虽说“舆论总管”早已数易其人,连“盯着点”、“关着点”、“跟着点”的丁关根也下台了,然而那毛泽东倡导的“舆论一律”的“光荣传统”依然“代代相传”。中国实现政治民主化,言论自由,依然颇为遥远。中国的“教科书”问题,何时得以解决,仍是茫然不知。
二○○六年一月十三日上海
转自《开放》2006年3月号(//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