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3月23日讯】318“护民主，反并吞”游行，汇集了十数万热情民众。这是2004以来少有的盛况，使绿营士气为之一振。但同时，泛蓝也在312、319举办两场游行。双方呈现的正是台湾政治的缩影，即“两个民族，两个国家”的对抗。这种对抗于“护民主”及“反并吞”都无助益。反而是统独越对抗，台湾将越分裂，台湾的民主越难维持，“反并吞”的国际诉求也越微弱。统独各派将如耶稣说的，凡要救（只救）自己生命者，必丧失生命。

民主误入歧途玉石俱焚

台湾的民主走上动员反独反统（反并吞），来攫取政治权力及选举胜利，是民主最大的危机。民主可能误入歧途，有如我在去年《财讯》11月号专栏所描述：“统独对抗变成了牺牲民主、牺牲经济的对抗，双方敌人也由中共变成对方。统独不是在消灭对方，而是在消灭自己──台湾统独这对连体婴一旦切割，就是一尸两命。”

在后冷战时代，当全世界都由意识形态的对抗转向“合作安全”，寻求双赢或维持现状时，只有极少数民族主义延后发酵地区如南斯拉夫、台湾等，开始进行内部切割斗争。而台湾最特别，居然抛弃已建立的民主程序及体制内竞争不用，走向民粹式动员及媒体斗争。南斯拉夫各族切割的结果，是发生“族群屠杀”（米洛塞维奇因此被称为“巴尔干半岛屠夫”）及国际干预，台湾统独切割的结果，则可能是“民主自杀”及独立现状不保。

统独各派都不喜欢中华民国独立现状，独派要把它拉向“百分百台湾”，统派要把它拉回蒋介石时代。由于独派要“百分百台湾”，所以“终统”及“拆除两蒋铜像”这些民主正常化行为，被他们解读为“给统一幽灵补上最后一刀”。

统派则解读为朝法理台独迈进一步”。两派从未想过，“终统”、“拆除两蒋铜像”及诸如“新宪”，可以也该被解读为“回归民主价值”，让朝野政治行事历从统独移开，摆向中间，也就是从“不统不独”再出发，把台湾前途的最终决定权真正留给人民，让人民在没有统独各派干扰下冷静决定。

片面独霸主权在民蒙羞

所谓“2300万人”，绝对不是“统一”或“独立”的同义词，而是“团结”的同义词。试想，如果台湾内部已被统独分割成四分五裂，哪还有“2300万人决定”之空间？那些以为强渡关山或误打误撞，就能把台湾送上独立或统一（也就是消灭中华民国）之路的人，正是不知民主为何物也不尊重“主权在民”的人。政治人物及政党的片面决定能算是民主、算是“主权在民”吗？

事实上，别说统独二派无法决定台湾前途（搞垮台湾另当别论），“2300万人”能不能决定台湾前途都成问题。陈总统的“废统论”一出，举世纷纷反对，台湾连强渡关山的机会都没有。“一没有”都已如此，更遑论“四不”。而且美方几十年来已不知重复多少次白宫的两岸政策：“一个中国、台湾关系法、美中三联合公报、美国不支持台湾独立、美国反对两岸任一方片面改变现状”。在美国不准台湾改变现状，中共又誓言制止“法理台独”的双重挟制下，台湾真的以为自己有能力及有权随意“改变现状”，或师法美中双方，也替两岸现状自划红线吗？

不统不独再出发与民休息

马克斯说，旧制度人物相信自己有理，这是悲剧，但当旧制度明明已经失灵，旧制度人物还在维护它，形同丑角，这就是喜剧。想要不经国际同意而改变台湾现状，情况就像马克斯所说的喜剧。连立场极其公正的中国民运人士王丹日前都说：“台湾必须有远见，认清政治现实，就是台湾未来前途恐非由2300 万人决定。不管大象（中共）是不是要踩死兔子，台湾都无法改变就是兔子的事实。”

如此，兔子的生存哲学是什么？就是孟子说的“唯智者能以小事大”：不是如中共五十年代一样“一边倒”，就是如1815年维也纳会议中的法国代表塔列朗一样，善用列强矛盾自救。而最重要的还是深化民主，让一切统独议题“回归民主价值”，朝野政治行事历自统独移开，从“不统不独”再出发，与民休息。

当统独不再是切割台湾的可怕咒语时，台湾的政客或政治领袖或许不会再像康拉德笔下《黑暗的心》那个冒险家克鲁兹：“他可以使自己相信任何事情，在任何政党，都成为一个优秀的极端派领袖。”

1994年，李登辉在一篇演讲中，特意提出“二次台湾经验”，并最早使用“新台湾人”一词，呼吁大家不但追求台湾住民与大自然互相疼惜的亲善关系，而且追求各族群不分你我的“生命共同体”意识，从日常生活中具体实践对斯土斯民之爱。李登辉形容这将是一次“化蛹为蝶”的跃升。今天，台湾正需要一次让统独议题“回归民主价值”的“化蛹为蝶”跃升。

原载《台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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