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1月30日讯】前些时,一位朋友打来电话,问我是否知道《大国崛起》,答曰不知道。朋友便让我关注一下,后来还传来了网上地址让我看,感于朋友的热心,我回了信。信里有这一句:这片子的题目我就不感兴趣,非但如此,我还有点害怕“大国崛起”之类的宏大叙事。为什么?地球就那麽大,大家都要崛起,别人的空间在哪里。事实上,按照片子的叙述,那些大国崛起的过程,就是在全球称霸的过程。这其实是中外历史上的一个通则,中国先秦时代的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是这样,当年葡萄牙、西班牙、英格兰轮番海上呈威是这样,今天,在这个地球上,只要“丛林原则”还没有退出历史舞台,大国崛起云云,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惯性。否则要崛起干什么。
因此,这个片子播完之后,在它获得了相应的反响之后,我很想真实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我不认为这个片子有什么新颖之处,至少对我来说,它没有脱离100多年前就形成的某种窠臼。从当年洋务运动时的“富国强兵”到今天的“大国崛起”其实是一条线,但,100多年下来,情况若何?如果我们声称要崛起时,那只能说明还没有崛起。那麽为什么一个多世纪的努力下来,却老是崛而未起呢?我固然不是什么崛起论者,但,我从旁看来,问题未必就不在那个窠臼式的思路上。“富国强兵”强调的是“国”,“大国崛起”的立足也是“国”。一个片子的主题和100多年的历史是如此的重叠,它们的价值出发点,毫无例外都是“国”以本位而非“人”以本位。
“大国崛起”的最后一集是试图破解“大国之谜”的“大道行思”,作为结穴,我听到的是这样的声音:“必须在世界经济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很明显,经济脆弱的国家,不可能成为大国。”“国家强大必须经济发达,政治稳定,特别是民众与领导者之间要相互信任,互相尊重。”“必须要具有一定的规模,一定的能力,一定的军事实力,一定的内部凝聚力。”“一个国家要崛起,它思想得创新。”“我们可以说文化因素很重要,比如说国民教育水平很好,这非常重要。”以上撷取的都是中外学者的看法,当然,编者自己也有看法,那就是“体制创新”。以上哪一句话不对呢?从经济到政治到军事到教育到文化到体制,方方面面,齐了。句句可以是经典,句句也可以是废话。谁不知道树立一个国家要从这些方面做起。花那麽多的钱,跑那麽远的道,就是要寒碜各位专家说这些开水般的白话?
全部问题在于,以上的方方面面是以什么为本位,国家,还是个人。显然片子的思考框架是国家,这里我们看不到个人的影子。是的,在庞大的国家面前,在国家的崛起面前,个人的确显得太渺小,甚至不足道之。然而,这也正是它在描述欧美大国崛起时的一个重要疏漏,西方民族国家的起来,比如英美,是以“个人”为本位而非“国家”为本位的。中国作为后发展国家,在挨打之后,奋起直追之时,其视线的聚焦始终是国家而非个人(当然中国传统儒文化本身就是家国优先于个人的)。可惜“大国崛起”无改于这一历史的惯性反而以电视方式强化了它。
上述两种本位有何不同?国家本位就是“权力”本位,个人本位则是“权利”本位。权力本位,权利只有服从权力;权利本位,权力则服务于权利。与其看西方大国崛起,不如看它们如何步入现代。现代社会是一个“权利”社会,它的形成,就是中世纪的“权力”本位逐步让位于“权利”本位。我们看到,从13世纪英国的“大宪章”(我个人认为这是现代之始)到18世纪的美国宪法,作为英美立国之本,它们都是定位于对权利的保护和对权力的限制。这其实就是英美强盛的公开的秘密。试想,国家用它的权力保护国民个人的权利,亦即“国以民为本”,那麽,本固而后国强,这个国家有什么理由不强大呢。“大国崛起”并非没有涉及到(个人)权利,但它显然没有成为表述的中心。而在现有的表述语境中,它能达到它所要达到的崛起目的吗。
其实,只要把个人权利作为立国本位,崛起与否并非需要那麽刻意。象中欧、北欧、南太平洋诸国,谈不上什么大国崛起,可是这些中小国家和平安定富足,权利又得到保障,这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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