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1月29日讯】陈慕涵,澳大利亚永久居民,中医硕士。2006年5月她母亲香港居民曾爱华因“印刷和传播法轮功资料”遭上海警方拘留,关押在上海浦东新区看守所,6月底正式逮捕。8月23日,曾爱华的案件由公安局递交上海浦东新区检察院。10月8日,检察院以“证据不足”为由把案子退回浦东新区公安局,要求补充侦察。
母亲被非法关押后,陈慕涵多方呼吁营救,受到澳洲政府、多位议员帮助。7月9日她来到香港,得到香港多位立法会议员支持。7月12日到13日在香港中联办对面绝食,此后几乎每天在那里静坐。7月13日起公开每日给母亲写的信。9月底,她回到澳洲,继续为母亲呼吁。
妈妈:您好!
昨天说到我去香港前和罗宾的最后一次通话。我在香港时,Steven接到过罗宾的电话,问我的情况。我给她发去了一些照片,并告诉她我在那里遇到的事情。
回到澳洲以后,我发现我们地区的几个西人弟子在筹划着一个揭露中共罪行的研讨会。正巧没有人会设计海报和传单,于是我也参加了进去。我们恐怕光靠传单海报还是难吸引到足够的人,于是又想起了Manly Daily(是一份发行量很大的免费日报,覆盖了悉尼风光旖旎的北海滩地区,每家每户每个商铺都能收到)。出钱登广告很贵,我们想请他们免费给我们登个消息。我觉得自己义不容辞应该去联系,但却耽误了一个星期,另一个西人弟子于是先去了编辑部。她见到了另一个编辑,和她说了研讨会的事情,并说我也会去联系他们。那个编辑说,他们一直很关注我和您的故事的进展,也很支持这个研讨会。她还颇善解人意地说,也许我希望迟一些联系他们。
我知道了以后,很不好意思地又一次拨通了罗宾的电话。几个月不见,罗宾还是那样不苟言笑。她问我什么时候会来的,情况怎么样。我回答的时候,听到电话那头敲击电脑键盘的声音,知道她在作记录,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这几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说起来真有点千头万绪,我后悔没有早一些联系她。她答应我会发一个关于研讨会的消息。
前天,在论坛举行的前一天,我在报上看到了研讨会的告示,黑体字很醒目,除了时间地点还详细地介绍了演讲嘉宾。旁边是您的故事的最新进展,文章末尾引用了我说的一句话:“I am not asking for mercy to a criminal, but asking for justice to a noble woman.(我是在为一位高贵的女性寻求正义,而非在为一个罪犯祈求宽恕。)”
我和Manly Daily的故事就说到这里了。Manly Daily并不是我联系的唯一的澳洲媒体,也不是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但是从他们的那些编辑身上,我感受到了西方媒体最好的一面。是他们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了我,又一直出于新闻人的良知关注着您的案件,并支持着我们。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让更多的善良单纯的澳洲人知道了这场原来看来和他们无关的迫害。
他们甚至让我也照见了自己的不足。我问过自己:如果我是编辑,在第一次接到电话听说一个在异国因信仰受迫害的故事时,我会不是先寻找新闻点考虑报导角度而是先安慰当事人?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追踪这个并不算跌宕起伏的故事吗?我会想到详细地写出征签的时间地点来帮助当事人吗?我会腾出版面为这个受迫害团体举办的一个小型研讨会做免费广告吗?不得不承认,在很多时候我做不到这些。而我原先一直以为自己是富有同情心的。
也许责任并不完全在我。和所有在大陆长大的人一样,我从小就被教育“个人要服从整体”,“个体可以随时为整体牺牲”。这样貌似“光荣”的理念背后是对个体生命的轻视。长大以后,我又看到了太多的民工以自杀相胁讨工钱、姐姐卖淫为弟弟筹学费这样的社会新闻。一个人的苦难是悲剧,一群人的苦难则是生活。不知不觉中,我的心早已被磨砺地坚硬。也只有当苦难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我才发觉普遍的冷漠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而一个善意的微笑、一句亲切的问候又能给自己带来多么大的安慰和鼓舞。现在想起来,中共之所以能发起一场又一场的运动,和大多数中国人被党文化洗脑后缺乏同情心、丧失对个体生命的关怀不无关系。
我相信我们和Manly Daily的编辑们很有缘分。我希望有一天,当您获得自由来到澳洲的时候,我们能一起去他们的编辑部去说声谢谢。同时,也给这个他们一直在追踪的故事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女儿
慕涵上
2006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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