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巧治怪病
李时珍为了修订《本草纲目》,到处去采药问方。这一天他路过一座府城,见城门口围着一堆人,心生好奇,挤拢身一看,却是在看一份告示。那告示说,本府知府 得个怪病:通身不痛不痒,不烧不冷,整天不思饮食茶水。如有高明郎中能妙手除病,愿谢纹银百两。李时珍想,我多年行医,各种病症也诊过不少,不知这病是何症;如果诊好了,将来修《本草》也会给后人多留一条验方。心动手伸,一下子把告示扯了,看告示的人见他风尘仆仆,衣裳破旧,都说:“你这过路郎中吃了豹子胆!府城的郎中都没有诊好,你诊得好?莫让屁股叫板子开花啊!”知府的家人心里也看不起李时珍,见告示已经扯了,只好把他带回府衙。
老爷已经病得像一桠剌(蕲县方言,形容非常瘦的样子,意同骨瘦如柴)。李时珍见了二话不说,先把知府的两只手脉一拿,心里有底,才对他说:“你这病本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那些郎中乱用人参鹿茸给耽误了。“我得的什么病你快说,说对了有重赏!”李时珍说:“老爷的病是经血不调,只要吃了我的药包好不误。” “什么?什么?”知府怀疑耳朵回潮,没有听清楚,连忙追问。
李时珍对知府又重说了一遍:“老爷这个病是妇人之症,每月经潮不定,只要吃我几包药管保药到病除。”“胡说!”知府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你是哪处刁民,敢假充郎中来蒙哄本官?快实招免打。”李时珍不在意地一笑,对知府说:“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你要不信,只怕病就好不了。”知府见李时珍敢强嘴,气得半死,他手拍床梃喊人:“来人啦!把这个刁民给我打出去!”家丁一拥而进,把李时珍连打带搡地赶出大门。李时珍回头对知府说:“不要打,过些时我还是要来讨诊病钱的。”
赶走了李时珍,知府越想越好笑。他想,我的病看过的郎中不少,他们虽说本领不大,也没有一个像这过路郎中那样疯癫的,把个男人当成女人诊,这真是世上有五谷杂粮,人有千奇百怪。每天,他想起这件事就要大笑一阵,说也怪,往日他不感到饿,笑过以后就晓得饿了,要吃东西。开头还是要吃粥,过两天就想吃干饭。一天,两天,十天半月,饭量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健旺,也没有再找郎中看病吃药,病就自己好了。
一天,知府正在后花园喝酒赏花。家人进来说李时珍又来了,口口声声要讨上次看病的钱。知府听说上次那个疯疯癫癫的过路郎中又来了,有心要戏弄他,就叫把他带上来。李时珍刚进知府喝酒的花亭,知府就问:“莫不是你又扯了告示来给我看病?”李时珍说:“你的病上次我诊好了,这次来讨诊病钱的。”知府一听,咦! 这个过路的郎中还想讹我的钱,真是老鼠捋猫胡须,想找死!他把手里的酒杯朝桌上一顿,拍着桌子对李时珍说:“你哪给我看过病?莫不是敢讹老爷的钱不成?!”
李时珍说:“我看病向来是按病收钱,贫寒人家无钱也诊,还要送他的药,哪里谈得上讹你老爷?”““不是讹钱,你没有看病,没有给药,干嘛跑到我府衙来要钱?”李时珍说:“我没有看病,你的病是怎样好的?”知府得意地说:“上次你胡说老爷是经血不调,男人得了妇人病,我想起你说的话就好笑,病就慢慢好了。”
李时珍说:“着哇,你的病还是我诊好的,钱还是赖不脱的。”知府见李时珍说他赖账,气得眼珠翻白。“你说老爷的病是你诊好的,你说出病症我听,说对了症就算了,要是瞎说,老爷就办你强嘴胡说,欺骗官府之罪。”李时珍说:“实话相告,你得的是气闷在胸,五焦不通的阴郁惘仲之症。”“那你为什么事要说我得的是经血不调的病呢?”李时珍一笑,说:“你这病只有用笑才诊得好。一笑百病除。自能散气顺心,通脉活血,疏郁愁为畅意,要是我直说病症,你就笑不起来,病也诊不好。我故意说你男人得了妇人病,你会觉得荒唐,想起来要笑,病才好得了。”知府听李时珍说得有枝有叶,入情入理,像庙里的菩萨变成了呆神。好半天,他才醒转过来,知道李时珍是医道高明的医圣,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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