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向前:“国庆”随想

车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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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0月9日讯】对许多国人来说,国庆节的最大意义不过是在于可以休长假而已。

现在已是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但街上举目所见,大小店铺并不见挂满红灯笼的光景,国旗更是寥寥可数。由是观之,有一种对“愤青”来说也许是很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中国人对国家的认同感较之于美国人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一种情感。国庆节在中国人的潜意识中,除了“吃喝玩乐”的休闲意义之外,已无多少“爱国”的涵义可言。

一、爱国并不等同于爱党

美国人的爱国情感,可以从许许多多美国家庭、大街小巷自发的悬挂星条旗之举中丝丝体现出来,也可以由美国国会在06年的美国国庆日仅以一票之差否决了共和党人提出的关于焚烧国旗入罪的草案中窥见一斑。美国人可以焚烧美国国旗,不仅因为美国国旗保护焚烧它的公民,而且也因为美国从来就没有所谓“煽动颠覆政府罪”。

美国人的爱国心来自于强烈的国家认同感。3/4的美国人表示,相对于其他国家,他们还是更情愿作美国公民。这种自豪感,高居全球第一位。也使得美国政府有着良好的民意支援。美国人对自己国家发自内心的爱,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而不是依靠党化灌输、依靠思想教育或依靠舆论一律“培养”而成的。

在中国,无论缙绅之士还是下里巴人,都仿佛自觉地视国旗于可有可无之物。

前不久央视举办的青年歌手赛上,就有一位中国著名导弹部队“二炮”选送的歌手石占明在知识问答中居然连“国旗”都不认识,当节目主持人问到三种米字旗分别为哪国国旗时,该选手竟然答曰:中国、日本、新西兰。回答完毕之后还张着个嘴傻笑呢。该选手作为一名军人歌手,怎么连日本的国旗都能认错?简直不可思议!当年,有多少中国人死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之下,又有多少中国军人为保卫祖国而英勇捐躯?作为一名军队战士,难道连我们曾经的敌人都忘了,连他们的膏药旗都不认识了么?

真不知该军人选手是否“党员”,有无受过“先进性教育”,记得当时连评委余秋雨也不知如何点评,只好无奈地说:“这太离谱了,这样的答案太让人感到痛苦了!”

又是在前不久,中国的门户网站《网易》进行过一次《下辈子愿不愿意做中国人》的网上调查。发现竟有64%的选票表示“来生不愿再做中国人!”。

此项调查结果在网民中引起了强烈反应,其中不乏许多精彩言论,这中间自有爱与恨的复杂情结……虽然这个调查的网页已经提前被关闭,但这个话题一时之间却引起很多人的关注、争论、困惑和讨论。

在“不愿意”的五个选项中,“因为做一个中国人缺乏人的尊严”,成为网友首选的选项,占了总票数的37.5%;另外还有很多理由,如“不满意生活的状况、环境或对现行社会制度的不满”、“对社会丑恶现象不满,对看不到任何希望不满!”等。通过这样一次网上随机调查,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觉得“在中国没法实现一般人追求的自由、安全和安居乐业”,这岂不是令“党和国家”沮丧的事?

有一网友发表评论说,

“我想模仿爱因斯坦回答如下:如果我能有所选择,我希望能在一个奉行公民自由、保障公民权利、促进公民福利的中国,一个使得全体公民免于匮乏、免于恐惧的中国,做一个中国人。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尽一些绵薄之力,促使这样的一个中国早日成为现实。如果没有这个可能,我记得孔子还曾经曰过的:‘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此评论立即引起一位网上“愤青”的不满:“公民自由意味着人们有用言语和文字表示其政治信念的自由。你现在正在享受着!”

另一位网民则说:“错了,你如果发表声明想成立反对党,明天,你就进监狱了。”我想,听到这种反驳,面对现行的政治体制,谁还能理直气壮地予以否认呢?由此看来,“愤青”们确是一群毫无思辨能力和人文素养的新时代“红卫兵”。无怪乎有人一针见血地指出,所谓“愤青”,不过是“爱国贼”的代名词而已。

在这次调查中,还有的网民更直接表达出不愿意把下一代生在中国这块“绝大部分水源都是被污染的、土地被污染、空气被污染、水源被污染,非常不安全”的环境中来。因为那样“觉得很对不起孩子们
……”

《网易》的调查提出了这样一个假设──假定人们可能做出的选择,以及引发人们对这个话题和连带问题的思考:

一定的土地和人民,就是国家。人民委托一部分人行使管理的智慧,就是政府。而代表一部分利益诉求的人群,就是政党。这是三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可是当局几十年来一直灌输着谬说曰──党就是政府,政府就是国家,爱党就等于爱国,反共就等于反华……于是,在大多数中国人的心目中,政党、政府、国家恁是变成了一回事!好象党就是国、国就是党一样,进而又引申为民就是国、党就是民。“灌输者”标榜自己是真理的掌握者,而“被灌输者”则是接受者,这其实是思想上的霸权主义,也是“上智下愚”的现代版。

而更令人悲哀的是,这种给“被灌输者”的强制性混乱灌输,今天依 然在持续进行着。

在一个人治或者专制的国家,人们很容易会把爱国情感转化为“忠君”的热情,但却不能长久。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认为,有一种爱国心比这种爱国心富有理智。那就是使人人都能参加政府的管理工作,使人人都关心自己祖国命运的最强有力手段。

但在一党窃踞所有资源之下的国家,托克维尔的论述只能是美好的梦想。

二、今日之中国,谁在休闲?

对于身处边缘的农民,对于弱势群体而言,国庆长假对他们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因为他们大多还停留在国家所赐予的“生存权”的挣扎上,无闲暇也无能力享受这种奢侈的休闲之乐。中国的现实,贿赂公行,无官不贪。在中国,不贪污不腐败的官员,反而会成为新闻!而老百姓,无权无势也无钱,更没有任何政治权利,真正是一无所有的贱民。想做点小本生意来糊口吧,则就会受到各方面的欺压。稍有不顺,任何一个公家人都可以将他们赖以糊口的摊档踢翻……

在工厂,大量心酸苦难的民工,往往一天工作15个小时以上──其实又何止工厂,加班已经成为大陆各行业的常态,而且还是必须让你“自愿”的加班。国庆对于他们来说,只会让他们感到更加酸辛。

在农村,在城镇,有大量无地可种的农民、无工可做的工人、无业可就的毕业生……这部分人群虽有“闲暇”然而哪来生活的乐观信念?众所周知,休闲是一种优雅的享受。腹中空空如也,即使拥有大量的“闲暇”时间,也只能让人心理上感到不堪重压,徒增憔悴而已。

据上海市近日进行一项调查,约四成被调查者打算在黄金周期间做点小生意,只有12%的人愿意为休息而放弃赚钱机会。这还是在中国生活水准最高的城市,调查物件也多是有职业、有稳定收入者──可见,闲暇在大陆应该还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起的。

闲暇与过劳并存的矛盾,也是中国劳动保障问题的一个缩影,脱开此背景就难以理解黄金周的尴尬:即便选择休闲的人群,又何尝得到闲暇?看着旅游景区里人山人海的游客,他们会不会比上班还累!显然,他们也是与休闲真谛无缘的中国人。虽然央视记者在报道升旗仪式时屡屡说“伟大祖国的生日”,但在给弱势阶层看来,显然并不是那麽回事。

据报导,现在除了极少数富裕了的农民以外,对于“吃喝游玩”,大多数农民手上基本上没有多少闲钱,所以不会因为这日子的“特别”而去挥霍。即使进了城的农民工,国庆也好象只有一天假期。许多外资工厂,基本都只在一号当天放假,过了一号,一切照旧。

但贪官们却不一样,因为毫无约束的权力给他们提供了制度化腐败的舞台。今日之中国,才是贪官们可以不择时日、优游自在的休闲天堂。

同样的国庆,很多社会底层与国庆长假无缘。这样的事实存在已经几十年,岂止令庆典失色,同时也不能不让统治阶层感到难堪的尴尬。

于此,看来我们的国庆,原来只不过是刻意体现歌舞升平的一件时髦道具罢了。

转自《民主论坛》(//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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