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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堡亚历山卓贫民窟 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0月15日报导】(中央社记者刘正庆约翰尼斯堡特稿)在南非商业中心约翰尼斯堡菁华地区杉腾的路上开车,随时可看到市价约新台币一百二十五万元的全新双B系列豪华轿车不断从身旁呼啸而过,杉腾最大的购物中心曼德拉广场,名牌精品店人潮川流不息,杉腾繁荣富裕的程度看起来并不亚于纽约、东京、巴黎或台北。

但在任何一处十字路口,衣衫褴褛的乞丐拿着垃圾袋向来往驾驶伸手要钱或讨食物,却显得和外表光鲜亮丽的杉腾格格不入,这些乞丐十之八九来自于离杉腾不到三公里处的亚历山卓贫民窟,隔着连接两地的葛雷斯顿大道,天堂和地狱的强烈对比活生生的呈现在南非第一大城约翰尼斯堡。

和一位南非女性朋友聊天时,对方曾说,约堡人尤其是住在杉腾高级地段的白领阶级,对男女交往的前提是:你住什么地区、开什么车、从事哪一种行业?如果你是来自亚历山卓又开着破旧的中古车,那很对不起,下次再联络吧!

台湾驻约堡办事处一名官员在路上被武装匪徒抢劫,外交证件失踪多日后,在亚历山卓贫民窟的臭水沟中被人拾获;办事处副处长刘邦全有一次开车经过亚历山卓和杉腾交界的高速公路交流道,被几名抢匪持砖块砸破车窗玻璃但抢劫未遂。手无任何枪械的歹徒,据信也是来自亚历山卓,连约堡市政府网站也提醒观光客,出入约堡时要特别注意亚历山卓,到亚历山卓最好结伴而行,以免遭遇不测。

有那么恐怖吗?最近让约堡人闻之色变的“刀帮”,六名匪徒虽然从法院逃跑后再度被警方拘捕,但他们专门找警卫森严的杉腾封闭集合式高级住宅下手,破屋入室后径往厨房拿刀恐吓受害人就范的行径,一度成了当地媒体报导的热门话题,而六名匪徒中的五名兄弟正是来自亚历山卓,月收入只有新台币六千元左右的社区保全人员也被怀疑内神通外鬼,靠着他们通报讯息才让刀帮份子如入无人之境,事实上,多数保安警卫也是来自离杉腾最近的亚历山卓。

占地八百公顷、总人口约七十五万的亚历山卓,基础建设规模原本只可容纳约七万居民,多出近十倍的人口除了一部分人缴交几百南非锾的房租、挤在房东后花园搭建的砖块破房之外,多数的人则是非法自建四坪不到的铁皮屋,有时一家六口就生活在只有两张床、一张餐桌的铁皮屋内,和动辄单价一百万南非锾的杉腾高级住房相比,南非“第一经济”和“第二经济”的差别在杉腾与亚历山卓两地显而易见。

所谓第一经济(first economy)和第二经济(second economy),是南非总统姆贝基提出用来描述这个国家的特殊发展情况。前者是指主流的经济,与世界接轨;后者则是“边缘经济”:低度发展,对国内生产毛额 (GDP)的贡献极小,却包含人口中的大部分,即乡村和都市里最穷的人。第二经济结构性与第一经济和世界经济脱节,且本身无法创造成长与发展。

根据约堡非正式产业的调查研究显示,亚历山卓第一波移入潮是从一九八零年代开始,当时农业和商业深受打击的北部林波波和姆普玛兰加省的乡村剩余劳动人口,为了找工作而暂时栖身离约堡市中心不远的亚历山卓。

一九九零年代,约堡许多营造业者在面临全球竞争压力的情况下,为了缩减成本、节省人事支出,只好将职务再划分成无数卑微低薪的工作,把廉价雇工的任务交给中下游包商,而亚历山卓则是可以解决这一问题的最佳地点,这又进一步掀起无技术黑人劳工的第二波移入潮。

住在亚历山卓从事砌砖工作的恩苏玛洛说,之前他是一家大型营造公司的职工,当时营造部门占南非GDP的百分之六十六、占国内固定投资的百分之四十九,但随着一九九零年代中旬营造业陷入低潮后,八年前他和其他同事遭到裁员,现在只能做一些临时工、街头小贩、剪发师傅、清洁员或洗衣工。

手上拿着“无家可归”牌子向来往车辆行乞的萨贝洛说,亚历山卓是一处遭人遗弃的地方,赤贫的亚历山卓与富裕的杉腾同时存在,但亚历山卓却是第二经济边缘中的边缘,它就像一条污秽不堪的项链围绕在繁华的杉腾脖子上,贫民窟内的居民在失业率高达百分之四十的南非,只能从事底层的非正式经济活动。

不像恩苏玛洛和萨贝洛一样还试着找工作,许多住在高失业率亚历山卓社区的无业年轻人常组织帮派,他们通常以美国电影中的暴力手法行抢,今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黑帮暴徒”(Tsotsi)英文片名的这个字,就是这些人的称号。随着个别成员年岁渐长又与更强悍的犯罪集团搭伙,以计划方式从事犯罪活动,就像早期当地恶名昭彰的犯罪集团Msomi,在杉腾地区犯下无数抢劫和谋杀案,亚历山卓贫民窟也如约堡治安的恶性肿瘤般,继续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