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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临别的礼物》 (45)

班.艾瑞克森 译者: 赵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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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药柜里拿了一些药丸给乔吉。“这些药是用来治疗你腿上的伤的,如果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回来看我。”

  乔吉回到候诊室,就在他正要坐下的时候,他看到他妈妈来到了门口。她也同时看到了他,于是跑了过来,双臂紧紧地抱住他。乔吉在她紧紧抱住他的时候,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她说,退后了一步。

  “我很好,”他说,假装自己伤得比实际上还要轻微。“医生认为那只是个瘀伤而已,但他们说还要照一下X光来确定。”

  “我上班时,克里斯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我听到之后就马上过来了。”

  他们一起坐下,然后,他告诉她整件事的原委。她不让他把手抽离,就在他讲着事情经过的时候,双手紧紧地捏着他的手。

  “你做了一件很勇敢的事,”她在他讲完的时候说。“但同时也是因为你很幸运的关系,否则的话,你可能会受更严重的伤,甚至发生了更糟的事情。”

  “我知道。但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马克就过不了这场劫难了。”他说。

  “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担心你啊,乔吉。”她说着,用手撩开遮住他眼睛的头发。“我想我永远会这么地担心着你。”

  “我们已经准备好等着你了。”护士说着,等着带他去照X光。

  他站起身来,准备跟护士走,然后,突然停下脚步,走回他母亲坐着的地方,他走向母亲,亲了亲她的脸颊。

  “我马上就回来。”他说。

  他看到她脸上的紧张,因而等着,直到她抬起头来看他。“一切事情都会好转,”他告诉她。“这才是重点所在。”

  然后他跟着那个护士走过医院大厅。

  “X光检验的结果是阴性反应,乔吉,所以你已经没事,可以走了,”医生在候诊室停下来对他说。“这几天你会觉得全身酸痛,不过不要太在意,过几天就会好。”

  “我现在可以去看马克了吗?”他问。

  “当然可以,”医生回答。“去问大厅里那个接待员他住几号病房吧。”

  “一切多谢您的照料了,”贝尔太太接着说。

  “我要去看看马克,”乔吉在医生离开后对她说。“等一下就会回家。”

  “你要我在这里等你,然后载你回家吗?”她问。

  “那没有关系。克里斯已经把我的车子开来这里,把它停在停车场里了。”

  “那好吧,不要待太久哦,”她说。

  乔吉走过医院那些无止尽的回廊,寻找着马克的病房。有些病房的门是打开着的,于是他走过的时候,都会看一眼里面躺在床上的病人。有时候,他们深陷的眼睛会朝着他看回来,有些则是一直把目光固定在他们床前的电视萤幕上。他终于找到马克的病房,轻轻敲了一下门。马克的父亲打开了门。

  “进来,乔吉。”强森先生严肃地说。

  马克的母亲正坐在病床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看到乔吉进来,便站起身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她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于是,她没说话,改而招手要他过去床边。

  “马克,乔吉来看你了。”她说着,轻拍着儿子的手。

  马克的眼睛是闭起来的,额头上的伤已经被包扎起来。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乔吉。

  “哦,这不是我的守护天使吗?”他虚弱地说着,把手伸了出来。

  “你还好吧?”乔吉握住他的手问。

  “好极了,”他说着,露出一个疲倦的笑容。“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辆十八轮的车辗过一样。”他的眼睛又再度闭了起来,昏睡了过去。

  “他们给他吃了一些安眠药。”强森太太小声地说。

  “我只是想在回家之前先来看看他怎么样了而已。”乔吉说着,转身便要离去。

  强森先生跟着他走到门外的走廊,关上了身后的门。

  “我们已经听说你今天的英勇行为了,乔吉,”他说。“我永远都无法表达足够的感激之情。”

  “如果事情发生在我身上,马克也会对我做出相同的事情的,”乔吉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啊!”

***
  我想道维斯先生是对的,乔吉在开车回家的时候想。只是一瞬间,你的人生就可能永远地改变了。他想起了在医院病房里看到的那些空洞的眼睛,然后开始好奇这些人的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故事。之后,他又开始想着排列在候诊室墙边的那排椅子,那些椅子永远乘载着痛苦和悲伤。

  他习惯性地伸手要去摸他父亲给他的那个纪念章,随后便记起来,那个徽章已经不见了。 (待续)

书名: 临别的礼物
新苗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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