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兰县是一个呈现为三角型的平原,三面环山,一面临着太平洋大海,可说地理位置独特。由于地形特殊,年雨量相当丰沛,是最适合森林的成长条件,原始林木产量丰富。尤其太平山是台湾盛产林材的大本营,可是从日据时代到民国,近百年无情的砍伐,至今所剩无几。
笔者在小时候一直到高中时期,上下学曾坐过运输用小火车。小火车是专门用来载运千年以上的木材,但会加上1~2节车箱载客用。看到小火车,喀嘞!喀嘞!棵棵数千年的全世界最顶级的桧木及杉木,一车车往山下运送,心里有说不出的婉惜。经过长时间的砍伐,几千年神木群,逐渐消失在太平山上,林业也慢慢没落,最后连小火车也功成身退了。
这原本对水土保持有良好作用的几千年树木群,每遇到豪大雨时,棵棵喝足水分,有着极佳的水土保持功效。干旱时吐出提供民生种种用水的本能,也是野生动物栖息的天堂,可说对万物有百利而无一害。
遗憾的是和我们人类唇齿相依,相容共存,有着莫大贡献的千年树群,可说老天爷恩赐,竟然栽在人类无知与短利,锯齿无情下,命命呜呼,棵棵寿终,令人婉惜。
记得小时候,兰阳溪床是在地平面以下,约一层楼高度。每到台风来时,虽然溪水暴涨,波涛汹涌,但其水量不会太大。若再追溯日据时代那50年中间不砍伐时,笔者推断其豪雨再大,充其量只有与平地等高的水量。
因为,在山区无法被大树所保护时,泥砂碰到豪大雨,便倾泻而下,滚滚泥砂流向河溪中淤积,河床也就逐年增高,台风来时溪水也相对增多。以及一部分会被山区庞大的数千年神奇树木所吸收,所以没有发生河水泛滥成灾的事情。
可惜的是,随着太平山上神木被砍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然变得愈来愈少。最后原本泥土堤防,也挡不住洪水的自然力量,被水泥提防所取代。
笔者高中时期,兰阳溪常常‘超过警界’线,那溪浪涛天汹涌的雄伟,令人胆战心惊,印象深刻。洪水滚滚,挟带大量的泥浆,雄纠纠的磅礡气势,令人瞠目结舌,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力量。一个台风携带的豪雨,少说也流掉上百座石门水库的量。
虽然堤防坚固了,河床却逐年增高,有赶上堤坝高度的趋势。宜兰县政府对这样多年来不可抗拒的人祸,变得相当棘手。还好那时正是台湾建筑业欣欣向荣的时期,需要大量的砂石,于是标售河床,开放建筑业开采砂石。一来为地方政府开源增加收入,二来可疏浚河床,降低高度,三来遇台风豪雨时减低灾害的危险,可谓一举三得。开放砂石的结果,如预期的疏浚奏效,河床降低,遇豪雨时溪水虽然依旧波涛汹涌,可是危险却梢有降温之势。
在环保意识抬头中,在政府法令禁止下,山区林业不开乱砍乱伐。也在原本被砍掉神木山区,开始种植树木幼苗,虽然长得缓慢,但亡羊补牢,终究让人欣慰。期待着将来这些树儿绿叶成荫,快点长大,让美丽的青山绿水,带给下一代子孙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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