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暗淡的光影,我一直挥之不去
十多年了,十多年昏暗的长街
乒乒乓乓,还响着枪声
我蜷缩在这昏暗的长街里
听子弹飞掠,周身流动着
他们履带下溅起的血滴
那些被毁灭的血脉,在冷风中窜起
比天地还沉,撕扯着我的神经
博士,我身心僵硬
不知道该如何,拒绝那些倒下时的疼
十多年了,十多年昏暗的长街
坦克的余威强调着稳定,长枪树着
守卫着一排排物质的灯,人们在小心谨慎
人们在得意忘形,人们甚至在将那些抛洒的血
当作甘露,豪饮,滋补自己臃肿的肉身
天下,似乎已有欢心,并且歌舞升平
博士,在这物质的灯影里
我总看到,那些痉挛的头颅
睁着他们不甘的冷眼,那样可怜
十多年了,十多年长街
人来人往,筑在他们破碎的尸骨上
那些破碎的尸骨,托着谁的双脚
在平步青云,没有人愿理睬
他们热血化为尘埃的悲鸣
我蜷缩在他们破碎的尸骨间
像他们冤屈的鬼魂,祈祷着梦境
坦克,翻过岁月,一直在将我找寻
我是它最后的目标,会是它最近的瞄准
博士,在坦克占领的长街里
我这样微弱的哭声,会不会也像,那一夜
那一夜他们被摧毁的尸骨只能在尘土里呻吟
将不会再见到天明
2004/10/29洛杉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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