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阿里行﹙八﹚

邱显德 撰文、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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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击中你我灵魂的寺院鼓声

洛桑进去找他的喇嘛朋友,我在外面等,隔没多久,洛桑高兴的出来告诉我,他的朋友听说我是台湾远到的客人,特别要安排我们去见活佛。进藏多次的我,从未亲自拜见过活佛,因此非常期待此次突来的机缘。洛桑的喇嘛朋友,带我们进入大殿,空荡幽深的殿堂,到处都是高高在上的神灵,此时,楼顶的鼓声,震响整个大殿,这极富穿透力的鼓声,让人心生某种恐惧,以为这不是人间的声音,而是来自天界,抑或是来自一个我们凡人一无所知,并承受不住它威严的地方。此时此刻,令人即时感受到,那鼓槌不是敲在牛皮鼓上,而是一声声,一点点,直接击中你的灵魂。

大约过了一阵子,鼓声停止了,几个小喇嘛一进入殿堂,首先开始为众多的佛像进贡圣水,大家分工合作,有的负责把洗净并擦得很亮的铜碗,一个个摆在香案上,随后的小喇嘛,提一大壶圣水,逐一倒进铜碗里,等上完圣水后,便将佛像前,供奉的一排排酥油灯,一一点燃。大殿里依旧很昏暗,柔和的光,映照着庄严的尊尊佛像,同时也映照着小喇嘛古铜色而稚气未泯的脸。忽然在这静得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殿堂里,捕捉到一个浑厚低沈的声音,像远方的闷雷,也像来自地底暗河涌动的咆哮,它好像在很遥远的天边滚动,但似乎又近在眼前。

后来才终于发现,这遥远的雷声,就发自那个当值的中年喇嘛的喉咙深处,是他一边在点酥油灯,一边在喉咙里滚动着,他早已念了千万遍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哞,音量虽不高不广,但那深沉雄浑的穿透力和感染力,大有声震八荒之势,那是世界上最低最好听的男低音。

喇嘛陆续进入大殿,且按照各自修行的资历深浅分排而坐,最前端,是几个道行深厚的高僧,坐在前排的,总是一些看上去很沉稳,法力深厚的喇嘛,而在大殿的两侧,越靠右,越接近门口的,大都是一些刚入寺不久的年少喇嘛,有的不过十来岁,还留有一脸的童稚味,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喇嘛们井然有序地按各自的位置坐好,有的已取出经书在默诵,有的则盘腿打坐,调整呼吸,一场诵经大唱的早课即将开始。在学习佛法的殿堂里,大小年纪相差如此之悬殊,人生经历,思想模式南辕北辙,竟然能齐聚在一起,现场可轻易看出老喇嘛的落寞无依,与小喇嘛的活蹦乱跳,形成强烈的对比,一个公公级与孙字辈的小孩,成为同班同学,视觉上,总让我感到无法协调的奇怪?这也是藏传佛教独有的画面。早课诵经中,外人不便打扰,我与洛桑退出大殿,等待早课完后,活佛的接见。。——茫茫西藏路@(//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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