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6月1日讯】朱力亚,中国爱滋病群体中,目前惟一有勇气公开自己病情的在校女大学生。一年前的4月,这个活泼快乐、有着优异成绩的大学外语系二年级学生、正在品尝爱情的22岁的西安姑娘,被HIV病毒迅速地推向了她生命的深渊。
2005年4月5日,清明节。
这一天,距朱力亚发现自己感染爱滋病毒366天。几个月前,她逃离遍布同学和朋友的城市,逃离大学外语系青春飞扬的教室,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城。
据南方人物周刊报导,2004年4月4日,朱力亚,在她的外籍男朋友离开当地回国治疗爱滋病不到48小时后,被外籍男友所留学的大学外事机构找到,证实了朱就是这位留学生的中国女友。在自己大学老师的劝说下,朱到当地的疾病控制中心进行爱滋病检查。正式确认她通过和男友的性关系,携带HIV病毒。
她的世界立即变成混沌的、黑暗的世界。
“好累,活得好累,累到骨子里了。”朱力亚感到对人生深深的绝望,“我觉得被这个社会抛弃了。我能否通过努力,找到死亡前的真正的自我?”
朱力亚是中国爱滋病群体中,惟一有勇气公开自己病情的在校女大学生。
出身贫寒的姑娘
1982年9月,一个女婴诞生在西安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父亲不认识几个字,从事当时非常吃香的司机职业,母亲是一个高中毕业生。这个孩子的到来,让这对自由恋爱的夫妻充满了欢乐。从小,朱就是这个家庭的宝贝。
这对夫妻将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他们把女儿送到当地比较好的学校,和一些家庭背景很好的小孩一起上学。“我自尊心特别强,虽然家里条件差,但是在别人面前很高傲的样子,不让别人看不起。”
事实证明,这个女儿给了父母安慰和自豪。初中毕业的时候,这个18岁的姑娘考取了湖北荆州的一所中专,学习外语。
让老师和同学惊讶的是,这个长得不是很漂亮,个性却极其强的女生,用2年的时间学完了3年的课程。在这所中专,每年只有3个保送大学的名额,朱就成功地申请了一个,成为这个学校一个没有毕业就被送到大学读书的学生。
2002年,在选取大学的时候,朱力亚看中了学校名字前面有“中国”字样的大学。“我总以为,以中国开头的大学是最厉害的。”她戏谑自己当年的无知。
大学里的优等生
在大学,强烈的成名、出人头地的信念,让朱力亚获得了更大的精神力量,她凭借自己优秀的成绩去做兼职,挣学费,没有伸手向家里要钱。“我觉得自己就是挺有能力的。我上大学都是靠自己,有很多家长都是给学校送礼呀,而我没有。”她说。
当别的女孩子仍然躺在父母给予的金钱和幸福之上求学的时候,朱力亚已经开始了自己独立的人生;当别的女孩为英语四级考试发愁的时候,她的英语级别早已经在中专时就过了四级。在中专过四级让她感到风光无限——中专生考英语级别,需要考二级,三级,过了三级才能考四级。
“我一般都拿自己的优点和别人的缺点比,所以很难自卑。但是我比较自闭,一般不会把自己的全部故事告诉别人。”
男友是一个英俊的外国留学生
在这样一种奇怪的心态中,她取得了让别人羡慕的成绩。更为让同学惊讶的是,她找到了一个英俊的外籍男朋友。这让众多希望通过国际级别的恋爱达到出国目的的女孩子更是艳羡不已。
马浪,SYDNEY,巴哈马人,27岁,一所著名大学的医学留学生。
朱力亚说:“我一上大学就认识他了。截至2004年以前那两年,我感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惟一不能原谅的就是他没有跟我说实话,他走的那一刻都没有告诉我真相。事实上,说给我听,也只是证实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也许他不想让我过早地承担痛苦。”
当时朱力亚以为马浪得了肺结核,“从2003年11月开始我就发现他肺部感染了,我当时以为上火啊什么的。”
“2004年开学,他的病还是那样。他打电话告诉我,他病了。那是4月2日。”“第二天他说去北京,我说去北京干什么,他说办点事。4月3日早上他走了,下午那所大学外事部门通知我们学校外语系找我。我就此和痛苦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流浪的女生
感染病毒的朱彻底地正视这个世界,一个从来不在乎爱滋病的女孩子,一下就被对爱滋病的恐惧和害怕周围人的心理击毁。
在自己独处一间房子的日子里,她拉紧黑色的窗帘,让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就一直坐着、坐着、坐着。“我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脑子里是空白,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也不想死。”
她在截止今天长达一年的时间里,建立谎言世界,几乎对所有人。她不知道,将自己的实情告诉别人后,会面临什么灾难。
她想她的爱人马浪,那个已经回国,但不知道死活的、给予她人生第一次爱情的男人。“我不敢安静下来,如果这样,马浪就迅速占据我整个脑海。他毕竟是我爱的男人,我现在为止惟一的爱。”
2004年10月,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去了中国爱滋病人比较集中的河南。她突然发现,除了生命长短和自己一样之外,那是一个更需要帮助的群体。她自己,是不要怜悯的。
在河南文楼,朱力亚看到那么多卖血感染的患者,“他们才是真正的弱者,没有钱,没有知识,没有见过世面,在那里自生自灭。家里连10块钱都拿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们更需要帮助。在那待了3天,心情非常沉重,他们更像在地狱里头。我想,不是去救这些爱滋病人,就想救那些可怜的健康孩子们。对于他们,花再多的钱都是没用的,如果他们的孩子不能受到很好的教育,将来又是一条绝路。即便不卖血,也是生活在社会底层,也会发生很多危险难料的事。”
几个月前,她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县城。在当地,她立刻成为了名人,走在街上,一些父母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小孩子的父母把孩子送给她,学纯正的英语。2005 年4月6日晚上,在课堂上,她用西方的教育语言的模式讲课的同时,当地的父母们如在菜市场一样,随便地打断课程,去打孩子,去为孩子喂水。
在当地一家最豪华的饭店里,很多人知道她,她在这里开过讲座;在一家漂亮的餐厅,也经常出现外国人和朱一起进餐的情景,他们用英语热烈地交谈。
要有一个清醒的性行为
朱在2005年4月25日的日记中写道:以前只知道赶路,却忘了去欣赏沿途的风景,而我现在开始学会去欣赏沿途的风景,去享受生命的美好。我珍惜我的每一天,珍惜生活中的一草一木。其实我现在没什么顾忌了。如果讲我的故事,得到的只是同情和怜悯,这是我拒绝的。我需要人们对我的勇气和魅力的尊重。事实上,我要有面对生命的勇气。但我很难面对自己。说实话,我最大的敌人不是病毒,是自己。
朱认为,她没有把握好自己,踏入了生命的死胡同,不抱怨。因为这是自己的选择,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不能抛弃自己。她希望大学里头普及性教育。大一大二可以不开,大三大四健康教育这门课一定要开。她甚至希望,在中学就普及性教育。
“我最想说的是,谈恋爱我不反对,但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希望全国的大学生兄弟姐妹,一定要有一个清醒的性行为。”
“我想告诉中国的年轻人,中国的性开放已经20年了,该收了,我们也该清醒了。传统还是美好的。作为年轻人有权支配自己的身体和情感,这并没有错。可以愉悦,但要安全第一。”
朱仍然在那个小城里从事教育工作,学校是她永远怀念的地方;她惟一感到抱歉的是,不能够为父母亲建设一种让他们自豪的生活。(//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