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晋峪:为一“爱共”痼疾者写生

冀晋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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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3月15日讯】来自大陆的华人到了一起爱谈谋生赚钱,然而,前些时候我遇到一位长者,却爱谈政治。此公是60年代初政教系毕业生,谈起话来阵阵左味,毛泽东思想、共产党经了他的妙口是闪闪发光,大有希望。我不禁起疑,他在毛共时代大概很吃香走红,才这么起劲当中共的“义务政工人员”。

于是,我插了一句:“人的经历不同,对共党、老毛的感受就会不一样。老毛的祸国殃民,连共产党自己都有总结,毛时代的中国惨象你不会不知道吧?”

此公顿时作色道:“我可不是那种‘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的人。我受的灾难多了,准比你多!”

我心中暗笑,我又碰到一位过去受难多、摆老资格、不肯提过去的“高人”。于是,我用激将法问他:“你是不是往下想说,你都不提过去,我更没资格提过去;你都爱共产党,我更得爱共产党?我可是写过一篇文章专给‘不提过去’的人画像。你说你受的灾难多,你得说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吗。”

此公经这一激,放下“老成矜持”的架子,夹叙夹议着将他的遭遇倾吐出来。我也就此对此公有了一个轮廓了解,描绘出来。算是语言写生,供各位一飨。

** 至今认为父亲有罪

此公父亲当年医术精湛,由“国母”推荐给十九路军,遂任高级医务官员,由此上了“反革命贼船”。45-49年,其父又任上海警务官员,克尽职守,时以“国母”所赠金笔励人自励。49年后,其父隐瞒了历史,凭着个人才能与助人精神当上了工会负责人。然而,58年被发现隐瞒了历史,于是被肃成“历史反革命”,并判10年徒刑。

此公表示,他父亲历史上是共产党的敌人,犯了罪,罪有应得,应当判刑。他过去是这样表态,现在也是这样认识。“我们父子情深,但不能因私废公。”他一口咬定,既然共产党得了天下(暂且不论共产党是如何得到的天下),共产党就是合法的,那么国民党的官员当然有罪。“成者王侯,败者寇贼。”

** 至今以不追究其父死因为荣

此公父亲入狱服刑后,他每次探监都鼓励父亲好好接受改造,在大学则定期向组织汇报思想。作为校报编辑,认真揭发检举父亲罪行,拥护政府挖出隐藏历史反革命的行动,一时成了学校“亲不亲,阶级分”的活典型。到现在,此公觉得自己对党襟怀坦荡,经得起考验。惟有一丝遗憾——“思想上入了党,组织上没入党。”

62年,其父从劳改农场来信,流露出轻生弃世念头。他马上回信:“党是宽大为怀的,只判十年,说明不是为了消灭你,是为了把你改造成新人,这是给了你第二次生命,要珍惜这次改造机会。将来刑满释放,祖国更加美好,你也可享天伦之乐……”不久,他接到父亲因病死亡的通知。他表示:“我知道蹊跷,但我不愿给组织添麻烦。至今,我也没要求给父亲申冤平反,也没要求调查死因。”我感到他神情凝重,言语却不着调,大约是因“忠孝不能两全”的缘故吧。

** 爱党,为党不懈宣传

“大饥荒”时,其外公和舅舅从海外给他母子寄食品,他都原封不动,拒收退回。后来,其外公见面责骂他母子。“母亲默默无语地听着,我可忍不住了。”他向外公宣传:“党和国家的困难是暂时的。看着别人受苦,我们吃你送的东西能心安理得吗?我们要和党共渡难关!”到现在,他还是逢人就说灾荒年是暂时困难,说死了几千万,那是造谣诬蔑。“谁看见了,拿出证据给我瞧瞧!”他这一将军,还真让我很为难,因为我那时不过是个穿开裆裤的孩子,真看见了也不懂。

** 党性强 有高人一筹的洞察力

此公上大学前在工厂当宣传委员,上大学后是系里宣传委员,受了多年党的教育,加上天资聪慧,往往洞察先机,让革命家们相形见绌。62年,他感到“三自一包”的苗头不对,于是贴出大字报,指出:“‘三自一包’是搞资本主义,党走错了路,毛主席也无能为力。”那时代有如此“见识”,简直是洞察力非凡,和毛主席想到一块去了。学校对大字报很尴尬,于是对他组织了大批判。批判理由很是暧昧牵强——不提“三自一包”,只说:“党走错了路,难道你要领导党走对路?毛主席无能为力,难道你要代替毛主席?”最后,他的档案留下了挨批记录。但是,领导大概也不甚理直气壮,没有继续升级批斗。以后找个机会,把他这个已留校任教的“烫手山芋”调离了学校。

** 曾以“外行”领导“内行” 革命过头遭了殃

64年搞“四清”,此公被单位作为“烫手山芋”送到“四清”工作组。到了某县,他虽是外行(非党员),但可以对大批内行(党员、干部)搞“四清”。这让他倍觉受党重视,能把自己学到的满腹革命经纶付诸实践了。这是他一生最风光得意的阶段。

文革初起,他回到原单位。因他政治嗅觉灵敏,想毛主席所想,感到单位领导压制了运动,于是与领导争吵辩驳起来。他放狂言:“我比你们会搞运动,我在‘四清’运动中管的党员干部多了。你们是挂羊头卖狗肉!”这下他惹了大祸,单位领导怀恨在心,翻出他62年的反党言行以及他父亲的问题,最后把他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劳改5年。

** 经过反思 更崇毛爱党

文革后,此公得到平反。但他嫌忌单位领导在政治上压抑他,聪明才智也发挥不了,于是向上级打报告抱怨,并“含恨毅然”出国。上级单位认为百废待兴之时,把人才逼走,其单位领导难辞其咎,遂改组了其单位领导层。

此公于80年到北美,之后,经反思个人,认为自己缺点错误很多,于是给原单位领导写信表示道歉;经反思毛主席和共党,他认为毛主席和共产党是有错误,文革是有错误,但都是为了把中国搞好。“如果让毛主席再搞一次文革,效果会好很多。而且中国每隔一段时间需要搞一次。”

我不想和他就此话题打口舌官司,就顺着他说:“那样虽然你和很多人还会挨整,但是国家一定会越搞越好,越加繁荣昌盛。”

他嘎然止了发议论的兴头,觉得我是在恶意讽刺他。“你不生我的气吧?……我在香港见过我父亲的老友,我见过方励之、刘宾雁……他们都很生我的气。”

我正告他,若是二十年前,对他这种自己父亲惨死、自己遭迫害,反认贼作父,为毛共唱赞歌的人,我可能怒从心中起,恨不能一顿“劈崩钻炮横”。然而,岁月挫磨,我自己都得了“爱共病”。如今已是没肝火了,这样的人我见多了,见怪不怪吧!

通过给此公写生,各位可知共产洗脑邪毒已深入一些人的骨髓深处,成了痼疾。如何治疗这种受党迫害还爱党的痼疾,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邓拓当年的“狗血喷头棒击术”未必有效。对这类人,“心病还需心药治”。除了社会政治活动家、历史学家应当就此“爱共病”见仁见智,提出治病良方外,我也希望心理学家系统研究这种心理现象,提出有益科学见解。进一步,我想入非非希望脑生理、病理学家进行深入到分子水平的研究,找出有效治疗这种“爱共”痼疾的方法。@(//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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