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2月27日讯】(中华网12月27日报导)高仓健很少传出绯闻,有的只是一段持续过12年的婚姻。在此之后,他再没有公开恋爱过,而当记者问他,他最理想的女性是什么样的形象时,他也总是讳莫如深。然而,在他缄默深沉的外表下,同样是一颗充满柔情的心灵,他这样解释爱,“爱,就是对她及自己的人生怜惜、珍重。”而在经历了前妻自杀的惨剧后,对于女性,他亦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与理解,他说,“把女性关在家中,那是男人们的独断专行。”
初恋的味道
高仓健的第一次感情记忆发生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是一位叫小田的年轻女老师,可能因为和他同姓的缘故,小田老师一直对他很关照,高仓健也非常喜欢这位姿态优雅、和蔼可亲的老师。但有一天,小田老师一改平时的裙装打扮,突然穿着和服隆重地出现在课堂里,高仓健的心里一沉,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果然,小田老师已经辞职,她是特意来和学生们告别的。高仓健压抑不住内心的感伤,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喊道:“你赶快卷起铺盖走人吧!”小田老师并没有听出他话语里对于离别的悲伤之情,以为他竟然呵斥老师,她气哭了,还让高仓健在走廊里罚站。时间久了,身体虚弱的高仓健由于罚站引起贫血,“砰”的一声晕倒在地上。小田老师非常吃惊,赶快跨出教室,抱着这个孩子就往医务室跑去。途中,高仓健苏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是在老师的怀里,除了妈妈的怀抱之外,高仓健第一次感受到了女人的温柔,“啊,真香啊!要是这样一直在走廊里走下去该有多好啊……”这是高仓健少年时代的一场青春梦想,也算是他第一次对异性萌发的爱慕之情吧。
他自己认为的初恋是在高中时代。高二的那年暑假,靠着父亲在若松第一港运公司工作的关系,他和其他五六个朋友得以一起在导航船上打工,他们负责的是洗甲板和打磨船的工作。就是通过这份工作,他认识了当时在八幡制铁所公司工作的一个女子,她比高仓健他们要年长一些。休息的时候,她会经常请这几个高中生一起吃当时还很稀罕的蜜豆和豆沙水果凉粉。有一天,她突然告诉他们,“我要结婚了,今后不能和大家再见面了。”高仓健感到非常震惊,他的又一次精神恋爱就这么结束了。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他记忆犹新,“她穿着白色开口汗衫,胸口的汗毛在夕阳映照下熠熠发光。”
他对两位年长女子的恋情就这么消失在萌芽中了,后来,高仓健再也没有见过小田老师和她。几年后,他为了给新片做宣传,回到了福冈,他很想见到她们,便写信邀请她们来参加首映会,有趣的是,两个人的答复却是异口同声的:“都已经成老太婆了,往事还是留作美好的回忆吧!”
《男人高仓健》封面(图∕中华网) |
“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宝贵”
踏入影坛时,作为新人的高仓健终于开始了一段真正的恋情,他遇到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江利智惠美。江利智惠美的母亲是小品剧的演员,父亲是音乐指挥, 1937年,江利智惠美呱呱落地,但她生不逢时,母亲重病缠身,父亲失业流离。为了挣钱,还是小学生的江利智惠美,便一个人钻进了美国大兵的营地,用她嫩稚的歌喉唱起了一首首甜蜜醉人的歌曲。真挚的感情,如花的童颜,一下子感动了成千上万的美国兵,一代女歌王就从这里开始了她的绚丽多彩的演唱生涯。
在江利智惠美14岁的时候,缠绵病榻多年的母亲去世,享年46岁。一年之后,江利智惠美出了她的第一张唱片,这就是著名的《田纳西华尔兹》,销售量高达 40万张,为她带来了巨大的荣誉和财富。1956年,19岁的江利智惠美被选为扮演小品剧《傻傻爱桑》主角。“傻傻爱桑”是一个不怕邪、不怕困难、乐于助人并有些傻乎乎的小朋友,在日本家喻户晓,万人爱戴。江利智惠美把这个角色演得淋漓尽致,逗人捧腹。也就是在这时候,江利智惠美和高仓健相逢了,两人顿时坠入爱河。这是他的初恋,高仓健对美丽的恋人非常痴情,每次约会他都会提前到场,最后再把她送回家,伫立在她窗前,直到屋内灯光熄灭后才离去。1959年 2月16日,也正是高仓健的28岁生日,他终于和相恋多年的智惠美结成眷属。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对明星夫妇同样没有能摆脱这个世俗的咒语。两个相爱的人,由于家庭背景的迥异和日常生活的繁琐,再加上不善于沟通,他们的甜蜜生活很快出现了裂痕,甚至在生活中互相伤害。
最早的一次争吵出现在两人去夏威夷度蜜月的时候,由于旅途劳累,智惠美把头靠在丈夫的肩头,刚想小憩一会,高仓健却很不习惯在众人面前的这种亲热举动,他大声指责:“你干什么?”智惠美被吓了一大跳,这件小事在两人之间划下了第一道裂痕。
婚后的智惠美按照日本社会的习俗,从歌坛引退,做了两年家庭主妇。忙于演艺事业的高仓健一头扎进了工作中,他经常几个月杳无音信,留下妻子日复一日地独守空房。百无聊赖的智惠美在这样的主妇生活中,变得忧伤而憔悴,在征得丈夫同意后,她决定重返歌坛。
那时候的高仓健年轻气盛,他像很多日本男人一样,希望妻子做一个温顺依人的女人,而偏偏智惠美不是一个愿意锁在家中的女人,九洲岛男人的大男子主义让高仓健不愿意流露一丝对妻子的柔情,甚至表现得还非常冷淡。有一次,高仓健让妻子给他拿一件藏青色毛衣。他的藏青色毛衣深的浅的有几十件,不知所措的智惠美紧张地寻找了一个多小时,满头是汗,头发散乱,当她终于找到衣服,正想让丈夫穿上时,不料高仓健却冷冷地吩咐:“就搁在那儿吧。”她诧异地睁大眼睛,丈夫却不动声色,看都不看一眼衣服。为了两人之间的怄气,江利当晚的一场演出泡了汤,高仓健的冷漠深深地刺伤了智惠美的心。
对这场婚姻最致命的打击是在1962年,婚后3年的智惠美怀孕,却发现妊娠反应极其强烈,医生检查后确诊她患上了妊娠中毒症,不得不做了流产手术,盼子不得的悲痛让他们的夫妻感情越来越疏远。1970年1月,他们在濑田的住房被大火焚毁,高仓健夫妇开始正式分居,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在共度十二年的风风雨雨后,高仓健和江利智惠美的婚姻在1971年终于走到了终点。
在时过境迁之后很久,高仓健才吐露自己的心声,“在伤到别人的心时,伤的往往是最重要的人的心,不,不如说正是最重要的人,反而伤得更重。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宝贵,明知如此,不知为什么,反而会做出深深地刺伤她的事”。离婚后的江利智惠美事业并不顺利,她的歌声逐渐被人们淡忘。在此后的14年中,江利一直郁郁寡欢,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1982年2月13日上午,人们在东京的公寓内发现了江利智惠美僵硬的尸体,经验证是因为酗酒引起大量呕吐,呕吐物堵塞喉咙窒息而死,死的时候她才45 岁。3天后,葬礼在她的娘家举行,巧合的是,这一天既是高仓健的生日,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在她去世后,有人曾看到高仓健面色悲恸地久久伫立在江利的遗像前。
婚姻的失败给了高仓健很大的打击,他甚至认为自己没有资格谈论男女之间的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爱女人”。在妻子离去后,他突然省悟:自己再也想不起与江利智美惠的种种不和与纠缠,时间过去得越久,他反而越容易记起她的美丽与善良、他们曾经的幸福时光,他感叹说,“过去我们是有不和,但那短暂的瞬间,一支常新的曲子,一幅熟悉的景色,却令我感慨万千。”
江利智惠美死后,高仓健没有再结婚,回首往事,他似乎更加豁达:“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可以这样说:一个人的价值,就是要拚命做点什么事业。我认为,默默地拚命走自己道路的人,要比滔滔不绝讲大道理的人优美得多。笑、怒、不幸、幸福,都是在和别人相会中发生的事情。经常遇到各种不同的人,所以生活才不感觉寂寞。我想,人生也就是这样。”这,或许可以作为他情感历程的一段最好注脚吧。
“母亲,我期待着您的夸奖”
其实在高仓健的人生旅程中,对他影响最深的女性还是他的母亲。幼年时期的高仓健非常挑食,但他当过教师的母亲,却笃信斯巴达式的教育方式。高仓健不愿意吃鱼,她却要故意在儿子的饭桌上摆上带头的整条鱼,她告诉孩子说,以前乃木大将曾经被迫吃不爱吃的东西,但到后来就逐渐习惯了,高仓健仍然拒绝吃鱼,她就连续十多天把没有吃完的鱼摆到高仓健的面前。高仓健后来执著坚韧的个性恐怕与母亲的这种性格不无关系。
在高仓健上小学患上肺结核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得不一个人静养。在长达一年的休学养病时间里,他母亲每天都要给他做鳗鱼补养,在日本人的眼里,鳗鱼是世界上营养最丰富的菜之一了。高仓健的家乡中间町的河里有很多鳗鱼,附近的人刚把鱼钓起来,他母亲就会抢在鱼店的前面,把这些鳗鱼买下来,做给高仓健吃。
这个出生在明治时代的女人,自己的生活却非常节俭,一把牙刷往往是用到毛都磨光了,还舍不得扔掉,甚至于把自己的牙龈都磨光了。看到母亲的牙根都露出来了,高仓健建议母亲换成电动牙刷,但她却坚持说人上了年纪都一样,不肯把牙刷换掉。
高仓健的皮肤经常皲裂,在受冻后经常裂开口子。小时候当他冒着寒风回到家中时,母亲会用棕刷为他擦洗,在他冻裂的脚后跟处,母亲会用烧热的铁筷子,把一种黑色的药膏融化,涂在他的伤口处。后来,他的母亲看到他拍摄《八甲田山》等影片,在雪地里滚来滚去的情形非常心疼,跟他说:“你拍了那么多电影了,能不能换个好点的角色,不要再去那么冷的地方了。”高仓健调侃地说道:“妈妈,你不是希望我给附近的幼儿园捐点款吗?雪地里谁都不愿意去,可如果我不去,就赚不来钱,您说怎么办呢?”他的母亲沉思了很久,说:“这都是我的真心话,我希望你向幼儿园捐款,可是不愿意你在雪地里爬。”高仓健拍过很多义侠片的广告,他身上画着刺青,手持大刀,背对着镜头,但脚后跟却因为冻裂而贴上了橡皮膏。因为是全身的镜头,谁都没有发现他脚后跟的橡皮膏,可这一切逃不开母亲的眼光,她说:“这个可怜的孩子,脚跟又冻裂了,这不,贴着橡皮膏呢!”
高仓健拍摄出来的每部电影,他的母亲都必看,但他的妹妹却不愿意和母亲一起去电影院观看,因为母亲的行为实在让她感觉很尴尬。原来每次看电影时,无论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在他的母亲眼里,都只看到自己的儿子,伴随着剧情,她还经常会激动地冒出几句:“快跑!”“你敢!”“从身后偷袭,胆小鬼!”之类的话,招来周围观众不解的目光。
母亲最担心的当然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在高仓健离婚后,她几乎每年都给儿子邮寄来一些相亲的照片,还附上对方的简历。她经常在给儿子的信中写道:“你变得孑然一身,真可怜啊!”母亲无法想像儿子被影迷们“呼啦”一下子包围的场景,或是儿子可能与女人轻松地逛街、约会,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是个腼腆的人,一定过着形单影只的生活。她跟儿子说:“一想到你每天回到家,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就觉得你很不幸。”高仓健笑一笑,答道:“妈妈,我比你想像的可强多了,很多女人喜欢我,真想把这些事说给你听。”“傻瓜!”他的母亲这样说道。
在高仓健的心中,他之所以如此冲刺,就是为了博得母亲的一句夸奖。母亲去世时,他正在拍摄影片《啊,恩》,因为工作繁忙,他没能出席母亲的葬礼。等他拍摄完匆匆赶回家时,他来到了母亲安息的菩堤寺,墓石上的字迹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了,高仓健写下了这样的文字:“人的心脏是可以支配肉体的啊!只有母亲才能察觉到那肉色橡皮膏下面的脚后跟裂口,可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妈妈,我期待着得到你的夸奖,就是为了这个,我背着你讨厌的刺青,污血溅身;去那遥远的夕张煤矿,拍摄《幸福的黄手帕》;在冰天雪地里拍摄《八甲田山》;去北极、南极、阿拉斯加、非洲,奋力冲刺了三十多年。不管是什么样的离别,我一定要找到一位能代替你夸奖我的人!”这篇饱含着追忆母亲之情的《期待着你的夸奖》,为他赢得了1993年第13届日本文艺大奖的最佳随笔奖。(//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