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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每年消失二十个自然湖泊

【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1月28日讯】(自由亚洲电台记者石山采访报导)来自中国十九个省市的环境官员和专家,不久前在江西举行了首届中国内陆湖泊研讨会。会议透露,五十年来中国有一千个自然湖泊已经消失,平均每年二十个。这已经对中国自然环境造成了巨大影响。

记者石山邀请居住在德国的多德蒙特大学国土规划专家王维洛,和关注中国环境问题的作家郑义,对湖泊消失所造成的环境问题所作的讨论。

记者:中国资源环境资源委员会的主任陈邦柱表示问题非常严重,我们想请郑义先生谈一下中国的湖泊的消失是非常严重吗?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郑义:大概是在五十年代的调查,湖泊一般来说是指一平方公里以上的将近3,000个,大概是2,800多个。到现在的情况的话,据我自己的一些估计,中国的湖泊面积大概是减少了一半,原来有2,800个的话,大概我估计怎么也得减少1,400个。

记者:环境专家对这个湖泊消失的情况都非常的忧虑非常关注,到底湖泊在中国的环境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能不能请王维洛先生跟我们介绍一下?

王维洛:自然河流的状态下,不但有湖泊还有河漫滩,这些地都属于湿地的领域里面,从防洪上来说它自然地调蓄洪水,比如像洞庭湖;另外一个从生态角度上来讲,它是水生植物和水生动物、陆生植物和陆生动物这些种类最多的地区,就是湿地是最适合生长的地区,它在植物和动物保护方面,起到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记者:那中国的湖泊消失和这些湿地逐渐消失,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是不是跟经济发展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王维洛:你刚才说的陈邦柱原来是湖南省的省委书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就是在开垦湿地,开垦洞庭湖方面他也做了很大的贡献,他也开垦过很多湿地。

当时中国第一次开垦是为了种粮食,就是把湖泊围起来围成一个院子,然后在里面种地,这就是现在的洞庭湖、现在的鄱阳湖都被他开得支离破碎的。到现在为止,慢慢地城市化过程必须把它原来的湿地给占了。

记者:郑义,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郑义:王维洛是专家,王维洛是一个大专家,我来谈谈他的思想。他就曾经谈到过为什么要在三峡修这个水库,其实就是把洞庭湖的调蓄洪水的功能给挪到三峡去了。洞庭湖不受限制的这个围垦以及长期的对森林植被的破坏,造成洞庭湖的严重淤积,所以洞庭湖调蓄洪水的功能已经逐渐地丧失了。

中国古代有一句话叫“自古有河患而无江患”,就是只有黄河发大水的事情,没有听说过长江出现洪水的事情。就是因为有洞庭湖、鄱阳湖还有古代有云梦泽这些巨大的湖泊,它有调蓄洪水的功能。

那么今天你把它围垦掉了,你把它淤积掉了,当然中国的防洪就很难办;另外还有一个,王维洛谈到这个湿地的生态功能,实际上由于这些地区,它的生物的多样性,它的植被的这种,它对水对空气的洁净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王维洛:那我补充一下,长江原来的宽度晋江这一段是二十公里宽,现在长江宽度是一公里。

记者:是不是也有中国具体情况:中国人口么多密度这么大,它必须是围湖造田才能维持它的经济发展,那是不是也有它的道理呢?

王维洛:我来讲一下,这也是中国的一些环保组织他们现在遇到了一个很大的困难,他们在那里宣传;那么中国有几个人像何作庥他们几个人,就出来说你们搞环保的人士,阻碍经济发展什么东西的。

我现在生活的地区就是德国的鲁尔区,鲁尔区的人口密度可以和上海比,人口压力也同样的大。但是现在人们提出来的是把堤往后撤,给河流更大的空间,让河流重新回归自然,这也包括湖泊这么一个运动,这么一个思潮。

郑义:人口多了当然要用大量的地,这是一个客观的事实。但有对河流的保护的这个意识和没有这个意识之间,还有是不是对某些利益集团进行一些限制,这差别很大。比如说250年以前,清政府实际上对围垦这个事情就明令禁止,那是要杀头的。

围垦湖泊侵占河道这要加重洪水的灾害,这个事情是一种常识;你要是这样做的话,国家政权就要出面来进行干涉。在中共建政之后基本上也是延续清朝政府的政策,比如51年中南军政委员会它就有明确的规定,不许增修堤堰,并不是说人口一多它就必须得侵占河道,因为侵占河道带来的灾难是更加巨大的。

记者:就是经济上的成本更高?

郑义:对,这事情很清楚嘛,比如说你把洞庭湖河道侵占了,最后洪水一来全冲光了呀!

王维洛:西方的这些环境生态保护的先驱们,他们的理论基础都是建立在中国古人的天人合一的理念上的,他们把中国人做为一个典范,但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正好是一个颠倒过来的。西方人保护环境强调天人合一;中国人强调的是人定胜天,经济发展可以压倒一切,不管用多大的代价。

河流是一条生命,确实是一条生命,它是一条很神奇的生命;你如果把生命里的某些东西给他去掉的话,就像郑义说的一样,你把那个肺给去掉了,你把肾给去掉以后,那么剩下来的生命它不是一个自然的生命。

郑义:你们说这个天人合一的这个观念,其实对今天中国现实来说,都过于奢侈了。现在不是说这个道理人一点儿都不懂,现在懂这个道理的人是越来越多,问题现在就是说跟某些人的利益有冲突。所以这个东西它现在不是一个道理问题;现在是一个利益问题,是一个制度问题。

(据自由亚洲电台录音整理)(//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