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楚一杵:巴金走完了痛苦的一生

楚一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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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10月18日讯】10月17日19时零6分,巴金在上海逝世,走完了他痛苦的一生,享年101岁。

巴金1904年11月25日出生在四川成都正通顺街,原名李尧棠,字芾甘。四川成都人。早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巴金就以《家》、《春》、《秋》三部曲享誉海内外,巴金早期的文学作品,充满了对封建专制与伪道德的憎恨,对自由价值和思想解放的执著追求。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及四十年代初,巴金在鲁迅、胡适、陈独秀等为代表推动的那场新文化运动中,自由思想与情感交融的文学作品象火山一样喷射而出,一发而不可收拾,在创作了激流三部曲的同时,又先后创作了《雾》、《雨》、《电》(被称为爱情三部曲);《火》、《憩园》、《第四病室》(称为战争三部曲);《灭亡》、《寒夜》、《海底梦》、《春天里的秋天》等。在那些作品中,他敢爱敢恨敢写,真诚地表述那个时代的人性与命运,从而奠定了他成为中国文坛巨匠的基础,赢得了无数青年的爱戴,他的作品影响了几代人的思想及感情。

文革时期,巴金成为毛泽东专制政权的牺牲品,他不仅被剥夺了写作权,而且被强制进行劳动改造,精神和肉体受到双重折磨。当初被批斗时,他曾真心诚意地认为自己“有罪”,“应该被改造”,但后来他觉醒了。他意识到这不是改造,这是凌辱,是不把人当人!而且这不是他一个人的遭遇,是整个民族的灾难!就这样,整整十年,“文革”结束后,巴金才获得了自由。后毛时代,他积极倡导建立“文革”博物馆,强烈呼吁保留那场史无前例的文化浩劫的历史,但一直不能如愿,中共强权政治粉碎了他的梦想。

在中共执政的半个世纪里,巴金没有与郭沫若、茅盾一样出卖人格与思想,从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里,他奔放的思想与热烈的情感受到专制文化的禁锢与压制,他有限的作品充满了痛苦与不安,苦苦思索而不得其果,文革结束后,他除了一部《随想录》有限地记载那场文革的灾难外,再也没有写出表达自由思想与情感的作品,在《随思录》及《再思录》中。他努力想“说真话”,但在强权政治下的中国,哪里容忍他“说真话”的地方?

他在《巴金六十年文选》自我作序中痛苦地写道:“……中国人民得到了解放。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我开始学习马克思主义(但是我学得很不好)。我想用这支写惯黑暗和痛苦的笔改写新人新事,歌颂人民的胜利和欢乐。……但这些竟然都成为我的‘罪证’,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中作为‘大毒草’受到批判,我也被当作‘大文霸’和‘黑老K’关进了‘牛棚’,受到种种精神折磨和人身侮辱,十年中给剥夺了一切公民权利和发表任何文章的自由……。”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权贵们出于政治的需要,将巴金头上戴上种种荣誉与桂冠:1983年、1988年当选为第六、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1993年3月当选为第八届全国政协副主席。1996年12月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第五届委员会主席。1998年3月当选为第九届全国政协副主席。2001年12月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第六届委员会主席。2003年3月,当选为第十届全国政协副主席。是一至四届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人大常委。

这些荣誉与桂冠并没有给他赢得快乐与幸福,相反,他更加痛苦与不安,不能“讲真话”一直困扰着他的精神世界,生不如死。九十年代成为植物人后,还担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职务,权贵们象活宝一样用药品保住他的生命,他的肉体和精神在长达十多年时间里煎熬,一直不能得到解脱。

现在,他的肉身终于争脱了专制政治的禁锢,他的灵魂终于得到了解脱。

巴金先生,您到了极乐世界,安息吧!上帝保佑您获得了自由!

2005-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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