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9月5日讯】中国古代有些文人们,曾经反复地询问过他们自己:〞何时忘却营营?〞。对于苟苟营营,我忘是早就想忘,二十年多前就想忘掉它。但是,身边灯红酒绿,周遭花纸儿飘飘,这营营怎么能轻易地遗忘得了?这个决心,任谁也不好下。不过有的时候,命运也真会跟你开玩笑。你吟醉翁亭,你诵桃花园吗?好好,送你一程到东瀛岛;你嫌不好,再送你一程,到地球的另一面,到一个妙到绝顶的世外桃园,那个叫北国之春的国度加拿大去吧!不然,你们这些文人难搅,怨声载道烦煞人。这回可好了吧?什么?又嫌太清贫。不成不成,人世间,好处哪能都让你霸占了呢!
可也是哩!小时候读普希金的《金鱼和渔夫的故事》,深深地懂得了贪欲必结恶果的道理,下决心此生贫而无怨。于是我一门心思,皈依了〞文〞门,开始当一名清教徒。那天与一名文人朋友谈天,说到雪芹兄的传世巨著,一致认同,如果当年曹公官运亨达如他父辈,他是绝不会有他的红楼一梦的。我倒不是在此自喻大家名人。不过,胸有鸿鹄之志,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试想想,当年曹雪芹如无一点毅力,不要说石头记,木头记也是决然写不出来的。
记得有一年中国新年,照例接通远洋热线,与家人谈心。那头不仅热闹非凡,言谈之中,老兄还特意提到在一次官场,遇到我的许多老同学,如今已当了什么局长什么厅长。听罢,我只是置之一笑。这班人上马,自是我意料中的事,也好也不好。说好,因为中年人接班,替代一班老朽,是改革开放的成果;说不好,我的那批一中同学,多属太子党一流,他们接班,实际上还是封建老子革命儿接班的翻版,是封建流毒的延续。因为文革前各地的一中,大都是高干子女,高知子女集中的〞高等〞学府。
放一段小插曲。谈到少年同学功成名就的故事,不禁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个中学同班同学,和大学四年的学友。他出身于教授之家,我是书香门第,大家都是很谈得来的。那时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人生百年,全当击水。但是,当我听说他从2001年就已做到了当年蒋梦麟冯友兰的位置,成了北京大学哲学系主任的时候,确是一则让我吃惊不小的新闻。人,真的不可相貌啊!文革结社,下放上调,回城年年聚餐会,大学生涯,然后各奔西东,一下子又勾引起许多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我的父母是知识分子,当年按中国标准,算得上高级,许是因他们是左联的人物,本子上有点名气。不过,我的性格的确是不宜当官的,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在官场做了五年,我始终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一抬脚就下了大海。以前念书,非常羡慕那自由二字。可是当真掉进了自由的天地,一开始,竟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有时,竟不自觉地又留恋起狗茍蝇营的那种生活,一时又忘了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的信念。
〞常恨此身非我有〞。不过,当着生活把自我还诸于我,等我能从〞自由失重〞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我就不再有半分眷念营营的感情。当着今天的我,能够自由讴歌平等博爱,能够大胆炮轰独裁专制,再也不用顾忌政治迫害的时候,我的心情是何等的欢乐。记得从小就十分欣赏: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身后名与利。这,怕也只是说说罢了:谁能够醉得那么潇洒?喜怒哀乐,哪一回不是才下了心头,又上了眉头?
如今,假若你再问我:〞何时忘却营营〞?我必毫不犹豫地答道:今日忘却营营!不不,昨天已经忘了。因为,从十多年开始,我已经是一个自由的人,我已经决心,学习那洒脱豁达的鬼佬西人,在这片自由而美丽富饶的土地上,自由自在地过一生。
自由的日子!啊!这真好!(//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