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篆刻海派吴平 优游三方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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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8月1日讯】自由时报记者凌美雪 记者陈奕全摄影
 书画篆刻艺术环环相扣,学习水墨书艺的人多半也会试着刻印,但能在书写、绘画、篆刻各方面同时表现杰出者却不多见,现年八十五岁的吴平因此备受后辈的尊崇。然而,这位德高望重的艺术家个性却很淡泊,婉拒了史博馆原想为他举办的八十五岁回顾展,兀自过着平淡的生活。

“海派”挥洒个人风格

  吴平出生于浙江余姚书香世家,受到父亲的影响,从小就对书画金石篆刻多所涉略,所以,虽然搬到台湾之后长年任职调查局,平日书画治印自娱,竟也在方寸之间开拓了远及海内外的名声,于1978年获得中山文艺篆刻奖,五年后被故宫延揽担任书画处处长。

 在故宫一待就十几年直到退休,吴平说,这段时间让他有机会饱览历代名家作品,视野更为宽广。不过,就个人创作来看,吴平却毋宁顺性保有自己的特色,“人家都说我很海派”,吴平幽默地说,这“海派”是有好有坏的,论为人,海派的坏处是不切实际、夸大不羁,好处则是大方,拥有开放的胸襟。实际上,吴平讲“海派”,指的是书画领域的“海派”,而谈到书画里的“海派”,平日不多话的吴平就变得兴致盎然、滔滔不绝,一边说着还一边拿起纸张墨宝,动手画了起来。

 吴平说,以前在北京有个金北楼主张“学古”以增加功力,并以追崇宋元画派为目的,“我认为画画一定要下功夫没错,但画画一定要模古吗?有多少人可以因此传世?”在上海有个海上画派,俗称“海派”,这一派书家书艺流利,活泼而放得开,“但他们并不是不模古也不临古,而是他们的临古另有路线。”

以任伯年为例,吴平指出任伯年早期虽传承自父亲的教导,但后来任伯年觉得应多用功回到自己的天分,虽是海派,但功力之深今人难有,“无论是写实或写意都有自己的风格,后来他对书画的见解也影响了同时期的吴昌硕。”而在画室大墙面上挂着吴昌硕墨宝的吴平,所追求的也就是这种有传统基础却不拘泥于传统的个人风格。

丹青花卉意境万千

 吴平拿出他最擅长的瘦长形纸幅,压上纸镇、打开砚台、润笔、沾色,在直直摊开的纸张中间大笔挥洒,接近黑色的墨青颜料,在纸张上蕴染出两条笔直的枝干,继续大笔挥洒,枝干两旁延伸出叶脉,然后,两片青色的芭蕉叶几乎占满白色纸张三分之二的画面。

 换上朱色颜料,芭蕉叶左下方生出一朵红牡丹;然后,芭蕉叶的后方又伸出细细的竹枝叶,“画”的部分算是完成了,前后不到半小时,下笔布局,笔笔精准!吴平在笔堆里挑出另一枝笔,开始题字,一边说,题字也算画的一部分,通常一边画,就有文字成竹在胸,但视画面的协调性,可拿捏文字长短变化。

最后端出一个木盒,打开盒盖,里面是满满的大小印,大的有几公分见方,小的只如米粒般,全都是吴平自己治的印,挑了两个小印,都是阴刻,他说,因为整张画的画面上只有一朵牡丹,配上朱红的印,刚好在画面上对映协调。

 问吴平,数十年来丹青花卉虫鱼,这样雷同的题材难道不腻?吴平却认为,如果绘画的人只想在题材上创新,世界上的题材总有一天画完,而虽然很多人都画丹青花卉,“你也一定看不到画得一模一样的”因为,书画作品呈现的是个人的感情,感情不同,意境自然不同。创作者之间互有长短,作品格局最后还是回归个人的思想。“就像每个人都有嘴、眼、鼻子,但每个人成就不同,字也一样,自古以来每个人都写字,但每个人笔迹都不相同,看天赋悟性。而意境也往往在字画之外领略得到。”

方寸中自有天地

 在书艺刻印方面,吴平认为“中国人说书画是一体的,书法没根砥对画画就有影响,画画落款时常以‘写’来形容‘画’画,‘写’即与书法有关,用书法的意境来观画。”有趣的是,当书艺应用在刻印上,往往又会看到不同的性格。

 因为在故宫任职而与故宫前副院长江兆申建立多年情谊,江兆申曾说吴平是圣人,因为从未看过他生气。吴平索性就举江兆申为例,吴平说,江兆申的画有奔放之质,但写字治印却风格方正,所以,当他写字时,就用自己刻的印,画画时,却喜欢用吴平治的印,因为吴平的风格奔放。

 如此奔放不拘泥于一格的吴平,在书画刻印的领域里谈古论今,虽不曾正式于校园里任教,深入浅出的论述往往令人如沐春风,也因此,放眼当下新生代的书印界人才都甘心私塾在其门下,如以治印见长的薛志扬,每星期都要抽空一两天,到吴平的画室聊聊天。

 吴平自故宫退休以后,多数时间都待在新店的画室,简朴却窗明几净的画室内,常常有“学生”来与他聊天,虽说是学生,多数都是在书坛上已拥有一席之地的名家,如薛平南、薛志扬兄弟、李贞吉、陈坤一、顾世锡、李萤儒等。因为有这些学生,使吴平虽然一直是只身在台,也不觉寂寞,每天写字画画,成为“退休后的事业”,一方面怡情,另一方面也慢慢尝还多年来答应众多求印者的“印债”。

 八十五岁,虽然选择不办回顾展,但数十年来为人治印留下的印谱层层堆叠,学生建议他干脆出一套印辑,吴平欣然同意,没想,光是由厚厚的印谱里翻阅挑选,找出一千八百枚方印编辑成册,居然就成为多达十本的套书《吴平堪百印辑》,而这一页一枚方印的书籍里,收录的正是吴平这五十多年来治印的方寸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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